陳芷汀看清裘江激動發紅的臉,一陣反胃。她摔開糾纏的男人,推開洗手間的門,“嘭”地關上,扭上鎖,掀開馬桶蓋。閉上眼睛等了一會,她不想吐了,又合上蓋子,坐在上面安定心神。
裘江以為老婆要放松一下。那是當然。他癡笑着端來一杯熱水,拍拍門。
裡面沒有動靜。叫她,沒有回聲;開門,竟然鎖上了。
“哎老婆,快點。”馬上就能重溫你濃我濃的甜蜜,裘江的嘴角快裂到耳朵邊了,笑容裡全是滑膩的潮氣。
洗手間門像一張鐵青的臉,門後是冷冷的沉默。
“你怎麼回事?掉進去啦!”
裘江用力拍門。熾熱的血流正在歡快地奔騰,莫名其妙受到阻礙,立刻轉變成呼呼怒火。
哐哐哐!拍門的右手用力太猛,一下打翻左手的熱水。水杯呯然落地,碎玻璃伴同熱水一起濺在裘江腳上,他的火氣呼地冒上來,“呯”地一腳踹向洗手間門。
爆裂聲中,陳芷汀站起來,打開門,冷冷看着火神一般的裘江。
“你什麼意思?”裘江眼裡是不可理喻的怒火。
“我什麼意思你明白得很!”陳芷汀眼裡是不可言說的痛。
“我明白什麼?我——隻是想和你——”裘江的酒也醒了,心裡清楚陳芷汀為何拒他于千裡之外,可還是借着酒勁伸出手,想要觸摸那羊脂玉的光澤。
“啪!”陳芷汀打掉他東倒西歪的手。
“你愛找誰找誰,不要來碰我!”
“你是我老婆,不碰你碰誰?”
“哼!喝醉了知道我是你老婆,夜夜清醒的時候,還記得我是誰嘛?”陳芷汀用力推開他沉重堅實的身子,走向衣櫃,拿出睡衣去真真卧室。雙手推開裘江的觸感讓她有片刻的窒息。她似乎依然渴望這具背叛的軀體。
“你你你想幹什麼?”
“我想幹什麼是我的事,管好你自己吧。”陳芷汀眼中的傷痛消失了,瞥過去的目光全是寒冷的冰。
“你還真看上那個老頭子?他有多少女人你不知道吧?還想再添一份?”
裘江譏諷道。
“那是你的想法,與我無關。總之你離我遠點,愛去哪去哪,與我也無關。”
“不要以為離了你我就找不到女人,瞎清高什麼?一個老頭子高看你一眼,就了不起了!”
“是啊,哪裡都能找到女人,去吧去吧,沒人攔你。”
針鋒相對中,陳芷汀的恨意沖上頭頂,頭痛、眼暈、雙腿發抖。她不再與裘江打嘴仗,慢慢向外走。怒不可遏的裘江一把扯住她。一個腳下不穩,一個下手沒輕重,兩人一起摔倒在地上。
躺在地闆上,裘江笑了,他覺得很舒坦;另一側,陳芷汀哭了。
裘江坐起來,看到陳芷汀滿臉的淚水,拍拍腦袋讓自己清醒,冷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