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地禁止飛行！”楚楚立即下令。

「王權」生效，不僅僅是那些類蟲族甲胄，甚至連帝國軍隊的機甲也開始往下墜落！

“唉……”坑底的黑暗中不知有誰幽幽歎道，“想要得到什麼，就必須失去什麼，這是不得不向神付出的代價啊……”

“那麼這一次，‘你’會做出什麼樣的選擇呢？”

……

“痛……”

楚楚太久沒使用自己的能力「王權」，以至于她匆匆下令，導緻那些甲胄一起下墜産生的重量太大，壓垮了他們腳下的藤蔓，大家一起墜了下去。

她從地上爬起來，還沒來得及觀察四周，鋒利的碎石擦着她的眼睛飛了過去，劃傷了她的幾根睫毛。

楚楚倒吸一口涼氣，“是我、是我！”雖然這種傷并不緻命，但眼球碎掉還是挺痛的，比割開手腕要痛得多！

“楚楚？”普普停下，瞬間無措，“你為什麼…你為什麼能保持清醒？我還以為你會跟齊詩一樣。”

“我的情況比較特殊……發生了什麼嗎？”楚楚敏銳地察覺到了普普語氣的不對勁。

“齊詩死了，”普普磕磕巴巴道，“她想殺子瑜，而我、而我殺了她。楚楚，我沒辦法。”

“……”

楚楚沉默，她不知道如何去安慰普普，或許現在說再多也顯得蒼白無力，她覺得自己應該抱一抱普普，那個女孩看起來快要碎掉了。可就在這時，她的右手忽然不受控制地擡起，甲胄的每一塊金屬片開始從她的身體處脫落，其中一塊長出觸角已經爬上了普普的腳踝。

“停下！”楚楚再一次下令，甲胄的金屬片們僅僅停頓了一下，接着又争先恐後地爬上了普普的身體。

楚楚愕然，意識到這些甲胄本就不是真正的蟲族。

普普被甲胄包裹住，僅僅是一個呼吸她就代替楚楚成為了甲胄最優秀的宿主。

楚楚試圖再一次使用「王權」改變規則，可是她這一想法剛剛産生，腦子裡又突然湧現出了大量的記憶——

“他不是你的父親，那也不是你的母親……這隻是平行世界的他們。”

一樓的草地上，還是小孩的季月正向不慎摔倒的楚天賜伸出手……

“我知道。”一隻手拉上二樓的窗簾，“我…我就是看看。”

“啊啊……”楚楚的頭仿佛要撕裂了一般，她記起了塔塔姐妹，也記起了她跟路德老師的淵源。

她……記起了一棵奇怪的樹。

那棵樹是肉粉色的，軀幹和枝丫都堆積着肉瘤，根系一直向這個純白世界的四周延伸。

她擡手，發現自己小小的手隻觸到了面前的玻璃，玻璃上倒映着她和一個小男孩的臉。

接着，她側頭看向男孩，嚴肅起誓：

“好啊，直到宇宙迎來終結，人類文明不複存在——而在此之前，我們将攜手共進、不離不棄，我将是你的矛，會是你的盾，我們是不會背叛彼此的唯一存在。”

男孩稚嫩的聲音同樣起誓：“……我們将攜手共進、不離不棄，我将是你的矛，也将是你的盾，我們是不會背叛彼此的唯一存在，直至…死亡将我們分開！”

與此同時，普普正獻上自己的最後一舞。

她作為最合适的甲胄載體，被甲胄控制着，來到了第一軍校的操場。

這裡聚集了數台機甲，駕駛他們的是軍人以及第一軍校最優秀的學生。

機甲們将普普圍住，誰也沒有想到那樣一台舊式的甲胄和那樣一位稱得上是瘦弱的女孩，竟然能迸發出那樣強大的力量。

“那就是怪物。”有知情者事後回憶，“那台老式甲胄在機甲之間閃動，她就像是在跳舞，但每一次揮動手臂，都會有一台機甲被肢解……那不是人類能制作的武器，那就是神的武器……”

……

“讓我們記住這一天，記住那些犧牲者的名字……”第一軍校的安德烈校長身着黑衣，第一軍校音樂學院的程院長站在他的身旁，視線停在角落裡墓碑的名字上。

古枭，他的老朋友，一位出色的教授，他用自己的生命保護了他的學生。

而他救下的學生被困在家裡，卻連這種活動也無法出席。

卡特琳女士和史蒂夫院長的臉色都不太好，尤其是史蒂夫院長，雙眼中含着藏不住的怒意。

“他們是……一年S班齊詩，一年S班普普，一年S班格利普雷特。”

“一年A班狼祈，一年B班秦濤……”

“……一年C班楚楚。”

“二年級……”

“願他們的靈魂都能得到安甯。”

……

……

第一卷啟明之黯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