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辛逾白喋喋不休的嘴被人突然堵住了,溫暖但帶着些些粗粝的指腹摩擦過柔軟的唇瓣,泛着濕鹹的氣息蠻橫地侵入口腔,坐在椅子上的辛逾白看着程淩這副一手堵他一手掐煙的輕松模樣瞬間就起了壞心思。
靈巧的舌頭沿着指腹邊緣不留一絲縫隙地輕舔而過,拇指中間那枚銀戒上刻着的一圈凹紋被全方位地照顧得很好,果然沒過多久程淩就皺起了眉頭。
“别玩兒了,”程淩啞着嗓子安撫似的揉搓了幾下他的舌頭,那隻抵着辛逾白舌根的拇指卻仍沒有抽出去。
上次的事辛逾白還沒來得及跟他計較,現在他倒又像個沒事人一樣跑這兒來逗他,是真當他辛逾白沒脾氣還是壓根兒沒把他說的話放心上?!
越想越委屈,剛剛還能因為兩個星期沒見打算随便賞他點甜頭,但現在眼見這家夥一句道歉的話都沒有就開始對他管來管去,不知道的還真以為他倆談上戀愛了呢。
“嘶,”程淩的拇指指尖被狠狠地咬了一口,但其實說痛也不痛,程淩現在唯一拿不準的無非就是辛逾白的态度,慣了這麼些年的小祖宗是真的說翻臉就翻臉,微信删了,電話也拉黑了,大有一種徹底要跟他劃清楚河漢界的意思,可他明明也沒覺得有多嚴重啊,怎麼就鬧成這樣了?
辛逾白才不慣他,直接趁程淩分神的時候一揮手就拍開了他攥住他下颌的幾根手指。
“繼續。”辛逾白一眼也沒看身後的程淩直接轉身望向桌上的牌面,屈起的指節輕輕叩響面前的玻璃桌,示意對面還在仰頭看熱鬧的陸泊年快點出牌。
知道沒熱鬧可看了的陸泊年稍顯遺憾地挑了挑眉才把停在程淩表情上的視線收了收,手裡随便抽出一張數字更大的紙牌扔到桌上意有所指地開口,
“我還以為辛逾白這家夥喪心病狂到把主意打到了咱們兄弟身上,沒想到就隻是單純想氣氣程總,看來還真是我誤會了。”
“誤會個屁。”
辛逾白手上沒比他更大的牌了,本來他們幾個完全是因為蔣昭南遲遲不來才臨時起意打個牌,結果現在一個陸泊年一個程淩,個個把他煩得要命,好不容易攢起來的一點好心情硬生生被他倆全磨沒了。
反正不想理程淩是真的,計劃擺脫他也不假,這期間如果還能氣到他更好,當然,氣死最好。
“陸少有所不知,”幾張數字連不到一起的紙牌簌簌落下,辛逾白靠在沙發椅的椅背用手抵着下巴放松地說着話,
“我跟程總之間隻有純到不能再純的兄—弟—情,幹淨到起不了一絲雜念的那種,不像我跟陸少你才是……”
陸泊年就跟看笑話似的憋着笑認真聽辛逾白那嘴裡還能編出些什麼鬼東西,結果人正說到關鍵地方就被身後那個像尊雕像一樣靜靜站在椅子後面的男人打斷了。
“幹嘛?”辛逾白心裡還憋着氣,扭頭不看程淩送來的東西。
程淩無奈,隻得彎腰湊到辛逾白耳邊半央求着道,“你不是想抽煙麼,我手上這煙味道好傷害小,特别适合你。”
“不要。”辛逾白态度堅決。
認識這麼多年,程淩也算摸透了辛逾白的脾氣,這家夥喜歡你的時候恨不得把心都掏給你,可一旦不喜歡甚至是厭惡你了,那抽身離開的時候走得比誰都幹脆。
程淩還是在那套住了五年的别墅一夜之間變得空空蕩蕩才徹底明白了這一點。
“行了寶貝兒,”程淩姿态放得極低,為避免對面看他倆笑話的陸泊年聽到,程淩的聲音也壓得很低,“我真的知道錯了,這幾天也反思過了,我保證再也不向上次一樣莽撞了。”
莽撞?
辛逾白心裡隻餘冷笑,敢情他這幾天就隻反思出個“莽撞”?其他任何稍微深刻那麼丁點兒的思考都沒有,果然還是他最開始認識的那個程淩。
五年,整整五年啊,教隻豬都知道他到底為什麼離開,程淩卻依然不知道,果然,豬都比他悟性高。
可事實上辛逾白算看明白了,以程淩的智商不是學不會,他是真不想學,不想把時間花在根本沒可能有結果的人身上,現在還樂意哄他隻不過是因為還沒玩兒夠,還想跟他讨點兒早就習慣了的好處。
去你大爺的程淩!老子不陪你玩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