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老白,”蔣昭南翹着二郎腿神色疑惑又略顯驚恐地側身看向辛逾白,“你老是盯着我幹嘛,不會是看上我了吧,可别啊,你有家室這事兒咱先不說,我特麼可是24k純直男,比鋼筋還直的那種直,你掰不彎的。”
辛逾白卻直接聽笑了,剛會爬就在一起玩兒的兄弟,蔣昭南什麼玩意兒他能不知道?
跟他親哥那個很早就出國留學的高材生不同的是,蔣昭南剛巧生在了他爸跟他大伯争家産的那幾年,那時候他爸忙着開公司根本沒時間管他,所以蔣昭南十幾歲的時候就已經抽煙喝酒打架樣樣精通,一有點閑錢就拿去買機車,玩兒得狠的時候可以連着好幾宿不回家,他爸的竹條硬是打斷好幾根了都不管用。
特别是青春期,那更渾得要命,中二病犯的時候一本破書卷成筒就可以追到人校霸家裡打,他們當時那幾個玩得好的兄弟根本攔都攔不住。
所以就這麼一個招人煩惹人嫌的混球,在人家青春懵懂開始偷偷談戀愛的年紀,他就隻知道招貓逗狗抽煙喝酒,别說辛逾白這麼多年沒對他産生一丁點兒别的心思,就是産生了也會在第二天被他抓着去網吧打遊戲的路上消失得徹徹底底。
“放心吧,”辛逾白揮手拍開蔣昭南伸過來想測他額頭溫度的手帶了幾分認真道,“就算我特麼瞎了看上陸泊年都不會看上你。”
蔣昭南低笑着收回手轉頭望了望坐一旁無辜躺槍的陸泊年,順帶的話,他的視線也在低頭喝酒的程淩身上轉了一圈。
“行行行,老陸脾氣好,你喜歡也正常。”說罷蔣昭南結結實實地仰靠在沙發上故作随意地問了一嘴,“那之前那個呢,你不要了?”
辛逾白懂他的意思,雖然覺得這人還是一如既往的幼稚,但卻仍忍不住背對着程淩那頭輕笑着回道,“之前那個又老又沒用,像我這種既年輕眼光還好的搶手貨當然不想要他這個累贅啊。”
“噢——”蔣昭南故意把語調拖得很長,戲谑的目光有意無意地往程淩那邊瞟,程淩這人當過兵,不笑的時候顯得很冷峻,哪怕遇上這種隻有他們幾個好哥們兒在的場合也不會輕易放松下來,尤其是現在,服務生新送過來的紅酒一杯杯下肚,玻璃制成的酒杯隔開了蔣昭南打量的目光。
懶得看一個失戀的家夥喝悶酒,蔣昭南沒意思地轉過頭給自己重新倒酒。
“話說二少,”從剛才到現在一直沒怎麼說過話的梁柏實突然舉酒跟蔣昭南碰了一杯,“你這回國都快一個月了,為什麼直到現在才把哥幾個聚起來喝一杯,是不是現在發達了看不起我們這些兄弟們了。”
“老梁你這說的什麼話?”蔣昭南碰過杯後熟練地将杯裡的酒一口氣喝幹,“我回國這事兒也挺突然,公司很多事情我都還沒處理好,老頭那脾氣你也知道,不插手也不幫忙,光簽新人這點兒破事都能讓我每天忙得腳不沾地。”
梁柏實聞言不禁放下酒杯稍顯驚訝道,“簽新人都得你親自去,底下那群家夥都是吃白飯的麼?”
“這不沒辦法嘛。”蔣昭南将酒杯随便擱在桌上繼續翹回他的二郎腿,“剛建立沒多久的分公司連個部門主管都沒有,大事安排不了小事又執行不下來,下面的人随便幹點兒什麼都得手把手教。”
“就沖我手底下那幾個拿出去都覺得丢人現眼的活寶,要是真把簽新人這事兒交給他們,分分鐘就能給我搞砸。到時候背景沒調查到位就給公司簽幾個沒實力也沒情商的資源咖,老頭這十幾年積攢起來的口碑不出幾天絕對完蛋。”
梁柏實沒想到這背後所謂的“隐情”竟然這麼離譜,于是隻好憋着笑問蔣昭南這幾年在國外的生活經曆,梁柏實願意問,蔣昭南也樂意講,總歸兄弟們這些年也不常聚,現在好不容易有機會湊在一起,當然是想說什麼就說什麼。
于是蔣昭南就從他剛出國操着一口别扭的英語跟人談生意開始,一直講到後來慢慢談下大單子認識了不少社會名流,也出席了好幾次品牌活動,積累了國外娛樂圈和時尚圈一定量的人脈。
當然,這期間他被人針對搞惡意競争攪黃了好幾次合作,以及在國外遇到搶劫差點跟人幹起來的事,蔣昭南要麼簡短一句話概括,要麼就幹脆不講,前者是因為他後來反擊了回去所以沒必要再提,後者是因為這件事實在太傻逼,他要臉,所以根本不可能提一句。
包括梁柏實在内的幾個兄弟起初還聽得津津有味,但越到後面比起這些不怎麼聽得懂的商業故事,他們還是更想知道蔣昭南的私人生活。
平時就喜歡八卦的陸泊年率先開問了,“二少你這講半天都是生意上的事,難不成你在國外就沒一點兒豔遇?”
“豔遇?”蔣昭南忽然愣了愣,而後仔細在腦海裡回憶了一下,過了老半天才回道,“好像還真沒有,不過也僅限于國外。”
“國内的話,”
“剛剛就有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