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半夜把我叫來就是為了看感冒?”路人甲似的陸醫生發出“你們談戀愛就談戀愛,折騰我幹什麼”的疑問。
“可是他在發燙,他很難受。”梁衡的語氣和眼神都焦灼且認真,手無意識地緊緊抓着陸醫生的手臂。
陸景心中無醫德地吐槽道:“多新鮮呐,誰生病不難受啊?感冒嘛,吃藥一周好不吃藥七天好的。”
陸景心中雖然吐槽個不停但卻隐隐有些失落,很醫生地回道:“剛才量過了,沒有發燒,隻是感冒,我開了藥,吃下去好好睡一覺,明天會好很多。”
他說完提着醫藥箱就準備走,卻聽到身後傳來命令般的聲音,“你住下,他什麼時候好你什麼時候離開。”
陸景頓了頓腳步,說:“S市厲害的醫生多得是,梁先生還是找别人吧。”
梁衡正想威脅,卻見管家匆匆跑來:“外面的雨真大,回去不好走,陸先生還是留下來吧。”
陸景并不為難自己,大半夜的還要冒雨回去,還睡不睡覺了,明天還得上班呢!于是朝自己從前的房間走去。
管家本想說些什麼,但想到兩人剛才那劍拔弩張的架勢,又将話咽了下去。
離開蘇钰生病的房間很遠了,管家才開口:“陸先生……您之前的房間讓少爺留給小钰少爺住了,您挑一個合适的,我讓人收拾出來。”
“麻煩顧叔了。”
陸景莫名品出了點人走茶涼的味道,便選了離他們較遠的房間。房間在走廊盡頭,往來的人少,倒也安靜。
陸景卸下一身的疲憊和落寞,躺在床上,聞着空氣中若有若無的灰塵味,覺得自己和這房間一樣,像極了過去式。
他艱難地拖起疲憊的身子,去了浴室。
洗完澡,陸景頭昏昏沉沉的,隻在下面裹條浴巾,一心想着早點睡覺。打開浴室門時,迷蒙的眼睛中撞入一人。
梁衡不知來了多久,正抱着手臂倚靠着浴室門對着的牆,周身圍繞着愠怒和不耐煩,又似因對什麼有着頗厚的興緻而将陰雲化作絲絲縷縷的暧昧。他的目光如猛獸巡查自己的領地般在陸景身上細細碾過。
陸景像林中小鹿濕漉的眼睛。一滴水珠從他的下巴滴到胸口,又順着胸口流過薄薄的腹肌,融入松松系在腰上的浴巾。梁衡的目光順着那水珠一路向下,似已用目光将陸景裸露在外的肌膚狠狠揉弄了一番。
不待陸景對那直露的目光做出反應,梁衡便上前一步将他抵在牆上,一手環住腰,一手按住後頸,低頭時溫熱的鼻息打在陸景臉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