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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景的發情期在激烈性/愛的引誘下提前了,發情期糾纏着易感期,兩人厮混了小十天才離了獸性,做回“正人君子”。
重新做人的第一件事是收拾**後的狼藉。
梁衡房間裡玫瑰味道的每一個因子都像是被葡萄酒味腌過了,兩種味道糾纏着混成一種味道,中間還滲着濃郁的心愛後的銀米味道。推開窗戶,外面幹淨清新的空氣緩緩吹來時,兩人對視了一下,笑出了聲。一地的套子、還沒來得及換就不斷覆上新的污迹的床單、溫柔接納兩人卻遭到殘忍對待的地毯、一起折騰過的浴室……兩人收拾着,并不說話,卻不約而同地在清理時像拿到一個又一個記憶線索似的憶起那些銀會場面。
收拾好後,兩人的肚子默契地叫了起來。這些天,他們哪有心思做飯,都是餓的時候叫小區管家外送,每天随便應付吃點,畢竟和食欲相比,另有欲望更急切地等着被滿足。這時候,他們畢竟是“正人君子”了,也吃煩了小區廚師的飯,是該好好吃一頓了。許是兩人之間的親密感還留存着,他們沒有選擇出去吃,而是決定去超市買食材自己做。
不過到了超市梁衡才想起來自己不會做飯,于是隻能推車跟着陸景。這對梁衡來說實在是個新奇體驗。以往他需要什麼可以直接叫人去買,倒不必親自去超市,如果去,也是目标明确地買了需要的東西就走,不會像這樣慢悠悠地推車在超市走,更不會來做飯區——是做飯區吧,梁衡在心裡這樣想。況且林女士也不是做飯的人,梁衡從小到大還真沒跟她來過類似的區域。韭菜和麥苗都分不清,說的可能就是梁衡吧,如果超市能看到麥苗的話。
陸景的長相實在很難讓人将他和瓜果菜蔬聯系在一起,他長得好看,皮膚白皙,神情總是幹淨的,有時候甚至是天真的,他更像是童話故事裡拿着玫瑰花的王子。眼下,梁衡驚訝于這位菜蔬王子挑菜竟然有模有樣的,他都不知道陸景什麼時候會做飯的,他印象中陸景還是那個在他家吃飯的小孩,隻是,他記憶中的陸景是朦朦胧胧的,隻有蘇钰是清晰的。他從前也會和蘇钰一起逛超市買吃的,一買一大堆,得一起躲着不讓大人們發現他們過于豐厚的戰績,每次背着大人狂吃零食的時候,都有一種患難與共、劫後餘生的感覺。從進超市不久就刻意回避着不去想的畫面和各種事情沙塵暴似的席卷着梁衡的内心,而眼前的陸景像是沙塵暴中被肆意淩虐、艱難求生的花朵,嬌弱得讓人心疼,堅韌得讓人心疼。
陸景在前面時不時指着什麼問梁衡:“這個你吃嗎?”超市裡明亮的燈給他的輪廓鍍上一層柔光。
梁衡漫不經心地回答:“都可以。”
陸景突然想起來似的問梁衡:“你有什麼忌口嗎?”他想他是知道梁衡喜歡吃什麼不喜歡吃什麼的,但是好幾年過去了,不知道梁衡的口味有沒有變。
梁衡想了下:“不吃茄子,不吃香菜,不吃豆子及一切豆制品,長得像豆子的也不吃。”
陸景記憶中的和梁衡說的并不一樣,他困惑地指了指土豆,問:“要吃土豆嗎?”
梁衡回:“可以啊。”可陸景記得梁衡不喜歡吃土豆。
陸景不知道,正如他在見不到梁衡的日子裡喜歡上梁衡喜歡的食物、厭煩着梁衡厭煩的食物,梁衡也差不多,他在和蘇钰的相處中,會吃以前不喜歡的食物,也會漸漸不吃蘇钰不喜歡的食物,兩人對食物的喜惡變得一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