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的接送隻能保證梁衡路上的安全,卻不能在梁衡一個人待着的夜晚陪伴他、開解他。陸景承認,是自己貪心了,他想更多地進入梁衡的生活,哪怕是不被在意的。
好巧不巧,接送梁衡沒幾天,林韻就拜托陸景住到梁衡家裡。
梁衡那邊遣散了人,他一個人待着始終讓人不放心,公司的事情雖然沒耽誤,但他越是表現得平靜,越讓人覺得心慌,像陰雨天黑壓壓的天空,似乎醞釀着一場巨大的狂風暴雨。她和梁衡爸爸現在雖然看出他對蘇钰的心思,但是不方便點破說些什麼,隻能拜托陸景幫忙照看。
陸景和梁衡是從小的交情,心思細膩人又好,是他們看着長大的,是可靠又合适的。林韻說得懇切,又想到陸景今年開學升研究生,接着在A大讀書,可新的學期還沒開始,暑假實習不方便再住學校,和梁衡住一起,兩人有個照應,還能省去租房子的麻煩和錢。
林韻将這想法說給梁衡聽時,梁衡态度冷淡,回道:“你們随意。”
林韻心思細膩,怕梁衡怠慢了陸景,絮絮叨叨地交代了很多要對陸景好的話,就像小時候陸景常去他們家時她一遍又一遍地交代的那樣。隻是那些話過去沒用,現在也沒用。
那晚,陸景接梁衡下班後,回去把自己的東西簡單收拾下,去了梁衡那裡。時間有些晚,就沒打擾梁衡。第二天早上,他做了早飯,滿懷期待地等梁衡一起用餐,可梁衡出來時臉色不好,滿身疲憊,兩個人相視一下,像春日的暖陽撞上冬日的烏雲。
梁衡道了聲謝,開始用餐。
陸景本來有很多話想問,想問他好吃嗎?早上喜歡吃什麼?明天想吃什麼?今天可以一起吃晚飯嗎?更想問的是,冰箱裡的東西過期的過期,蔫的蔫,廚房都落了一層灰,你平時吃得好嗎?陸景想着,忍不住心疼梁衡。
當然,在他之後看到梁衡那堆起來的髒衣服時就暫時不會心疼了。幸好衣服多,不然梁衡每天出門都……不敢想象,簡直是除了臉和漂亮的身材外,毫無賞心悅目之處。但誰讓他現在是單方面失戀呢?失戀的大少爺亂扔髒衣服也是可以理解的……吧。
飯後收拾好東西去上班,受信息素錯亂的突然影響,梁衡手上一時脫力,手裡的包掉在地上,滾出一堆抑制劑。
“易感期快到了嗎?”梁衡葡萄酒信息素的味道是複雜的,陸景不熟悉葡萄酒,和梁衡接觸得又少,自然沒有聞出那味道有什麼不對勁。雖然他知道易感期時信息素會有變化,但他接觸過的Alpha很少,并不知道易感期時信息素具體是怎麼變化的,此刻才後知後覺。隻是,那些抑制劑的量是不是太過了。
梁衡沒有回答,把抑制劑收到包裡準備出門。
“你平時都用這麼多抑制劑嗎?”陸景剛說完,就見身前的梁衡身體一軟,快要倒地,他忙扶上。
梁衡難受得皺緊眉頭,緊閉着眼睛,嘴唇不自覺地湊向陸景的頸間,那淡淡的花香似乎讓他舒服不少,但他想要更多。
陸景的下巴被梁衡的頭發蹭來蹭去,頸間的皮膚被他的唇有一下沒一下地點着。梁衡呼出的熱氣帶着迷醉的酒氣撲在陸景身上,将陸景的臉染成滾燙的晚霞。
“梁衡……”那酒氣像是将陸景的聲音都染熱了,蒸騰着氤氲的水汽。語氣雖然是在提醒,但聲音卻是黏膩纏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