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衡像是驟然清醒過來,道聲抱歉,艱難地站起來,可膝彎一軟,又差點倒下。他輕輕推開陸景想要扶他的手,說:“和一個易感期的Alpha待在一起很危險,你可以選擇離開,也可以接着住在這裡,但最好别管我、别靠近我。”說完腳踩在棉花上似的軟步回自己房間。
陸景向實習的醫院請了幾天假,一整天都在擔心梁衡,他想問問他還好嗎,但想到梁衡的話,就隻是待在自己的房間,怕自己出去會對梁衡有什麼影響。其實,他貼着阻隔貼,信息素的味道本來就不明顯,他又住在梁衡樓下,就算兩個人都開着窗,信息素飄到對方房間裡也不會太濃郁,更何況兩人的門窗都是緊閉的。他真是因為太過擔心了,才會一時想不到。
他不敢走出房間,又擔心梁衡,隻好發信息問他怎麼樣,這當然是不會有回複的,梁衡難受得哪有心思看手機和回消息啊。陸景又是關心則亂。
一直得不到回複的陸景隻好豎着耳朵聽樓上的動靜,好像這樣做能讓他覺得自己是陪在梁衡身邊的。
焦躁的螞蟻在心上爬動着、啃咬着,将心理時間拉得很長很長。窗外的蟬鳴在夏日的熾熱中叫得更加賣力,又随着太陽的西去漸漸湮了聲息。
樓上“咚”的一聲重物落地的聲音,将陸景緊繃着的弦崩斷,他抛掉顧慮跑去樓上,那剛才還和上樓的腳步聲同頻響動的心跳聲,卻在梁衡的房門前如入真空,跳動着,卻沒有聲音。陸景在自己心理的寂靜中回神,慌忙捂緊腺體,思考着信息素會不會讓梁衡難受,思考着要不要快點離開。
房間裡傳來聲聲痛苦的呻吟和拳頭擊打□□的聲音,那些聲音伴着門縫下溢出的信息素,浪花撲岸般将陸景拍向梁衡。陸景敲了敲門,問梁衡怎麼樣。
“走開!”
這聲音本該是憤怒的驅趕,可因着身上的痛苦,卻像是受傷的猛獸虛張聲勢地向靠近他的人露出尖牙利爪,讓人忍不住心疼。
陸景的手停在門把手上,頓了頓,還是打開了門。
梁衡側着身蜷在地上,呼吸粗重,頭抵着地闆,皮膚漲紅着,額頭和脖子上的筋凸出着,像有情緒的緊皺的眉頭。他沒被側身壓着的那條手臂彎在胸前,手指彎曲着緊緊抓在胸前,将胸口抓出一片帶血的紅痕。
松散的襯衫……解開的腰帶……拉到底的褲子拉鍊……
陸景跑過去将梁衡扶坐起來抱住,安撫着懷裡顫抖的梁衡。梁衡漸漸停止顫抖,還在陸景懷裡蹭了蹭,似乎好了很多。
可梁衡的呼吸還沒在這短暫地舒适中平穩下來,就突然變得急促,被内裡情/欲折磨得軟麻的手臂将陸景推開。他蜷起身子,難受地抱緊地上被子的一角,咬牙艱難道:“别過來。”
白日裡漫長的擔心和等待像是點燃煙火的長長的引線,在這一刻帶着所有的抓心撓肝炸出漫天的絢爛。
陸景将腺體上的阻隔貼拿掉,淡然舒緩的信息素搖籃般包裹住梁衡。他将梁衡連人帶被抱到床上,無視着梁衡嘴裡無力的“不能這樣”,跪坐在他身上,他脫掉自己的上衣,解開梁衡襯衫上僅剩的幾顆扣子,在身前的肌膚相貼中吻上梁衡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