榆陽縣盜賊橫行,官府無策,緻使民不聊生,盜賊猖狂至極,不隻在夜晚突入民屋搶劫,甚至發生了盜賊于白日公然在大街上強搶民女的駭人事件。
這事鬧得很大,竟有百姓結隊告到洛甯市府衙。
恰巧當時齊沅正接手一個棘手的刑事案件,便将此案交與李珩和江曜暫代處理。
齊沅:“我看這次的事有些複雜,你們盡量解決,若是不行,等我回來。”
李珩翻看榆陽縣任職官員名單,發現這榆陽縣縣令是禦史中丞的義子。
這禦史中丞背後倚靠的是目前最得聖上寵愛的貴妃娘娘。
因而榆陽縣縣令雖在其位,卻從未謀其職,隻是挂個虛名,人又浪蕩,花天酒地,到處煙花巷裡,尋花問柳,哪有閑情處理政事。
其政事都交于榆陽縣府衙提刑官朱業,處理。
兩人初到榆陽縣,朱業殷勤地上前來招待他們。
“二位大人,進來坐坐。”
朱業躬身做了個請的姿勢。
李珩和江曜以禮相報。
朱業命下屬擺上酒桌,給二人斟酒,又叫下人備菜。
“一路上舟車勞頓,于此歇息整頓。”
朱業道。
李珩謝過,道:“勞煩朱大人有心,我二人有任務在身,望朱大人告知盜賊一事詳情。”
朱業屏退下人,道:“二位先坐。”
“不知二位可知珞珈山那一帶的山匪?”
江曜和李珩點頭。
兩人來之前調查過榆陽縣,珞珈山窩藏有一夥山匪,由于珞珈山山勢險峻,易守難攻,再加上這夥山匪勢力強大,一直沒有官兵去動它。
江曜:“朱大人是懷疑盜賊來自珞珈山?”
朱業點頭,“這珞珈山一帶的山匪一直對榆陽縣構成隐藏的威脅,大人們可知,五年前的一起大案,這山匪夜半放火把崗村給燒了,死了七個人啊!”
江曜:“未必。”
朱大人緊鎖眉,“這是何意,莫非大人覺得他們是無辜的。”
江曜:“不,這起縱火案過去五年,五年之内,珞珈一帶安靜至今。且除了那起縱火案,我未曾得知珞珈山匪對榆陽縣民做過任何不法之事。”
朱業冷哼一聲道:“既是山匪,又怎會講什麼規矩,做事自然是随心所欲,毫無章法,江大人這是婦女之仁啊,萬萬不可。”
噗嗤— —
朱業疑惑地看着李珩:“李大人緣何而笑?”
李珩道:“我笑朱大人才是真善人哪。”
朱業:“嗯?”
李珩道:“朱大人既這般确信榆陽縣的盜賊源頭來自珞珈山,怎麼自己不去捉拿珞珈一帶的山匪?這難道不是心善麼?許是朱大人為人慈悲,不忍做些打打殺殺的事。”
江曜抿着唇笑。
朱業被暗諷地臉紅耳赤。
他随後解釋道:“大人也知我隻是一個小小小的提刑官,這夥山匪這麼多年都沒人能夠解決,憑我之力,又怎麼能夠解決。”
他掃過二人一眼,認真道:“但是現在不一樣了,有了二位大人的幫助,我相信我們這次能夠一舉端了珞珈山一帶的匪賊。”
李珩笑:“朱大人莫要擡高我們的能力,如大人所見,我二人隻是代為處理此事,實際上手中無權。”
朱業道:“怎會,二位大人不要妄自菲薄,據我知,江大人,可還是鄉試第一。”
江曜不言。
李珩用餘光看他一眼,對朱業說:“朱大人能否把近來所有盜賊出沒的記錄給我看看。”
朱業道:“自然,二位稍等。”
朱業起身離開。
江曜淡淡地掃了一眼門外,門外處守着兩個衙役。
李珩笑了笑,伸手指着嘴唇。
江曜點頭,唇瓣一張一合,用唇語說:“這位朱大人很不對勁。”
李珩莞爾,用唇語回:“我知道,他惹你你不高興。”
他眨眨眼,“我幫你報複回去。”
江曜愣了愣,“……”
歎了口氣。
門外傳來腳步聲。
李珩正經起來:“别急,靜觀其變。”
朱業道:“都在這兒記着了,二位慢慢看。”
李珩接過本子,“好,既然如此,我們就不打擾朱大人了,告辭。”
朱業,“談什麼打擾,客氣,我送你們出去。”
三人同行到府衙門口,忽地見一衙役來報,“大人!那夥盜賊又來了,把人鋪子給砸了,還擄走了掌櫃的女兒!”
朱業鎖緊眉頭,一揮衣袖:“冒冒失失的,成何體統。”
“趕緊派一隊人馬到黃浦碼頭去抓盜賊。”
“是。”衙役說。
朱業說罷,對李珩和江曜二人,難為情地笑了笑:“二位莫要見怪,這夥盜賊實在是猖狂,你看現在,我先去抓賊,你們……?”
李珩:“大人且去,我二人自便。”
朱業笑道:“也行,下次二位來時,我定好好招待二位。”
朱業離去。
李珩轉身對江曜說:“這麼蠢的問題都犯,你說這朱大人是不是瞧不起我們。”
江曜鎮靜道:“衙役沒報地名,朱大人卻說出黃浦碼頭,就好像他事先就清楚盜賊會去黃浦碼頭,且我觀他表情沒有一絲的慌張,惱怒,分明他在桌上時,那樣地厭惡珞珈山匪,且笃定盜賊定是珞珈山匪。”
李珩笑了笑,“跟去看看不就行了。”
江曜點頭,“走。”
二人速度極快趕到黃浦碼頭,找處地方藏匿起來。
不見盜賊,隻見掌櫃的跪在地上,痛哭流涕,給朱大人磕頭,“大人,求您救救我的女兒,我的女兒她今年才十三歲啊!”
朱業:“你起來吧,我一定幫你把女兒找回來。”
朱業給下屬使眼色,下屬了然,拿出一點碎銀子給掌櫃的。
“這些小錢,您收着吧,把鋪子收拾收拾,日子還得過。”
掌櫃的又是一磕頭,握住朱業的手,感激地說:“大人您菩薩心腸!”
李珩偏過頭去,“看見了麼?那掌櫃把一個東西塞到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