炫目的球場燈光下，貝克漢姆看着維塔利走到近前。

汗水粘附在烏克蘭人漂亮的臉龐上，燈光也把他紅色的球衣照得白亮，讓他看起來像是一朵含露的玫瑰，明麗得動人心魄。

維塔利和替補上場的隊友擊了擊掌，從助教手裡接過礦泉水和毛巾，然後向替補席走來。

當烏克蘭人仰起冬日裡略顯冷冽的臉蛋，一級級走來時，恍惚間，貝克漢姆想起幾天前的維塔利。

帥氣的黑色Gucci西裝自然散布着疏疏密密的白色格紋暗線。穿在烏克蘭人身上時，又内斂又精緻。

當維塔利走向他的時候，筆挺的西裝輕輕折疊，褶皺中散發出一種文藝而活潑的慵懶氣息。

“大衛？”維塔利已經走到了替補席，看着堵在替補席最外側的貝克漢姆，他不由出聲問道。

“哦。”貝克漢姆趕忙起身讓出了通道。

“怎麼了？有心事？”維塔利直接在他的身側坐了下來。

“沒事，看球吧。”

維塔利又仔細打量了貝克漢姆一眼，還是沒有多問，又把頭轉向球場。

今天是12月24号平安夜，聖誕前他們的最後一場比賽，曼聯主場對陣諾丁漢森林。

紅魔一向不怕踢弱旅。利物浦的劫富濟貧，阿森納的冬季崩潰，這些在資金還算充裕的曼聯身上都很少發生。

不消說，此時場上已經呈一邊倒的趨勢。

英國人瞄了眼身邊人專心看球的樣子，心緒不由又亂飄起來。

自從菲爾内維爾上次出櫃以後，他總是會想些有的沒的。

男人為什麼會喜歡同性？他認識的球員裡還有喜歡同性的嗎？會有人喜歡他嗎，畢竟他很受女生們歡迎？

菲爾明天會成功嗎？維塔利也喜歡他嗎？如果他們沒有成功，他們倆又該如何自處？

貝克漢姆使勁搖了搖自己的腦袋，試圖把那些負面的念頭趕走——他現在應該為自己的朋友祈禱成功，而不是提前想象失敗。

他不自覺地又瞥了眼另一個當事人。

此時，維塔利已經披上了一件寬厚的長款羽絨服。似乎是因為不願意滿身汗地悶在衣服裡難受，他并沒有把拉鍊拉上，隻是一隻手攏住領口。

纖白的手指按壓在羽絨服的深色立領上，讓人不禁想要一窺内裡。

烏克蘭人似乎是感覺到冷了，調整了下坐姿，把胸口的拉鍊拉上。

貝克漢姆也默默收回了視線，把目光投回綠茵場。菲爾和加裡都在場上奔跑着，像兩團飄揚的火焰。

比賽進行到下半場，曼聯已經領先了兩球，球迷們的歡呼聲一浪高過一浪。貝克漢姆卻有些心不在焉，他時不時地看向維塔利。

“維塔……”一股強烈的欲望湧上英國人的喉頭，讓他渴望試探維塔利是否會願意接受菲爾的告白。

“嗯，怎麼了？”維塔利扭頭看向他。

“沒事。”貝克漢姆還是把話關回心裡，用一個微笑掩飾了過去。

“嗯哼！”烏克蘭人有些疑惑，扭頭不再理他。

很快，比賽結束了，曼聯以3-0的比分大勝諾丁漢森林，他們開始收拾着自己的東西，準備離開球場。

維塔利拍了下貝克漢姆的肩膀，貝克漢姆很快讓開道，烏克蘭人就錯身離開了。

看着前方目的明确，直沖更衣室而去的背影，貝克漢姆感覺心裡悶悶的。

他在原地坐了好一會，才跟着起身。

等他慢悠悠地跟着人群走進球場建築内時，他果不其然看見了維塔利和菲爾内維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