維塔利面無表情地吃着自己的羊排，仿佛剛才的情感糾葛與他無關。而德尚則是一副毫不在意的樣子，大口大口地吃着菲爾内維爾準備的牛排，仿佛這是他的日常。

菲爾内維爾深吸了一口氣，試圖平複自己的情緒。他知道自己現在應該離開，但他也不想就這樣放棄。他看了看維塔利，又看了看德尚，心裡突然有了一個決定。

“維塔利，我知道你可能不會接受我的玫瑰，但我想說的是，我愛你，不僅僅是因為你的外表和才華，更是因為你的性格和為人。在我和你相處的半年裡，我已深深地被你吸引。我希望你能給我一個機會，讓我能夠更多地了解你，陪伴你。”菲爾内維爾坦誠地表達了自己的感情。

維塔利擡起頭，看着菲爾内維爾的眼睛。

他沒有能力看出那雙黃棕色的眼睛裡到底有什麼，正如他沒有察覺英國人的愛意非同尋常一樣。

少年時的經曆使他總是娴于交際而疏于感受。但此刻，他的直覺告訴他英國人是真心的。

“給我點時間好嗎？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

這時，一旁的德尚非常自然的從披薩盒裡拿了兩塊披薩。一塊放進維塔利的盤中，一塊很自然地放到自己盤中。

他很成功地把維塔利的視線吸引了過來。烏克蘭人意識到什麼，又開口補充道：“迪迪埃是我的愛人，在我來曼聯之前我們吵了架，于是我來了曼聯”

震驚的神情不出所料地出現在了英國人的臉上。但這次，他很快鎮定下來：“但你也拒絕了他的玫瑰不是嗎？你已經不愛他了，不是嗎？”

德尚終于有些動容了，有些緊張地看向烏克蘭人。

“我不知道。”維塔利把頭埋低了，仿佛先前那個主導一切的人不是他一樣。

事實上，維塔利一直很懵。他并不像德尚或者菲爾内維爾一樣有着清晰的目的。

從再次見到德尚開始他的大腦就陷入了停機，此後的一切行動幾乎都出于一種幾乎任性的本能。

剛見到德尚的時候，維塔利的情感河流确實有翻起大浪的趨勢，但随着菲爾内維爾的表白，一切似乎都變得荒誕不禁。

他依然愛德尚，但那種愛相較于最初已經平複太多。

他已不像最初時那樣，覺得法國人是他的全世界而忽略與他人的交往。現在的德尚是他可以自斷的一臂，是他身軀裡可以被忍痛割愛的一部分。

這種情緒上的轉變讓維塔利感到心靈上的陣痛，仿佛熱情消退，愛意改變是一件可恥的事情。

更何況冬季訓練的疲憊如影随形，遏制住了他的大腦運轉。

他看似波瀾不驚，一副拿定了主見的樣子，實則隻是像縮頭烏龜一樣，希望把事情拖到以後再說。仿佛時間能讓這些事情消失不見一樣。

“給我一個機會好嗎？”

菲爾察覺到了維塔利猶豫的态度和迷糊的狀态，立即乘勝追擊道。

德尚有些不滿地看向他，但他的眼神并不能阻止維塔利肯定的回答。

“好。”

烏克蘭人在沉默了許久之後還是心軟了。他潛意識裡無法對一個真正愛自己的人說重話，因為他其實一直在渴望愛，渴望一段穩定的親密關系。

當然，在這個略顯混亂的晚上，他有兩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