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誕節後兩天,維塔利和菲爾内維爾就繼續開始了英超的聯賽賽程。
而德尚在看了一場維塔利的比賽後就動身離開英倫三島——1998年的法國世界杯在即,身為主場球隊的隊長,他需要盡早參與到隊伍建設中來。
兩周後,維塔利也在機場和菲爾告别,登上了前往烏克蘭的飛機。聖誕節前他就收到了國家隊的邀請,成為了烏克蘭國家隊的一員。
臨走的時候,菲爾在他的面頰親吻了一下,純情克制又小心翼翼的。而烏克蘭人則大方自然地回吻在他的臉上,讓英國人一直到溫布利參加國家隊都有些暈乎乎的——他的初戀有點特殊,但也不算太糟。
另一頭的維塔利則在登上飛機後就迅速進入了夢鄉,這些天他的疲憊顯而易見:踢球,訓練,聖誕節的修羅場,現在又在乘飛機,他的十二月繁忙的猶如在刀尖上跳芭蕾,讓人身心俱疲。
而他沒有想到的是,在他飛回祖國之前,他的消息已經先他本人一步回到了他的故國。
……
維塔利落地的時候基輔已經入夜,接機的人已經提前到了。
“您好,洛巴諾夫斯基先生。”維塔利露出一個腼腆禮貌,又有些受寵若驚的微笑。他沒想到這位曾經蘇聯足球教父會如此器重他,以至于親自來接。
“你好,維塔利·克裡琴科。也許我可以叫你維塔利?”發福得有些胖墩墩的洛巴諾夫斯基沖着維塔利笑道。
“當然,先生。被您如此稱呼是我的榮幸。”
“别那麼客氣,孩子。”洛巴諾夫斯基看着他,手指向旁邊兩人,“你應該有幾年沒有回基輔了吧。他是謝爾蓋·雷布羅夫,他是安德烈·舍甫琴科,他們是我的學生,也是你未來的隊友,也許他們可以帶你去逛逛。”
這時候維塔利才注意到西裝革履的洛巴諾夫斯基身邊,一身休閑運動裝的雷布羅夫和舍甫琴科兩人:“謝爾蓋·雷布羅夫和安德烈舍甫琴科是嗎?很高興認識你們。”
“很高興認識你,維塔利。”雷布羅夫在恩師身邊有些局促,但還算熱情。
而側着身,隐隐藏在雷布羅夫身後的舍甫琴科就有點局促過頭了。
“很高興認識你。”的回應聲有些偏高,像是緊張得忘記說話卻又要強行擠出話來的失控。
這也無怪乎維塔利剛剛沒有關注到兩人。雖然兩個人都是顯眼的金發,但他們剛剛在替自己老師舉着牌子,把腦袋擋了大半。等到維塔利走近了,又一言不發候在一邊。衣服又穿的普通,活像是國家隊的工作人員。
而他的隊友們看他就又是另一種感覺:一件一看就時髦昂貴的長風衣(德尚買的),一條筆挺的修身長褲(還是德尚買的),一雙最新款的運動鞋(菲爾内維爾買的),加上維塔利典型又美得不典型的烏克蘭帥哥臉。一位事業有成的明星球員形象躍然紙上。
重點是他來自英國,那個歐洲最富裕的國家之一。
他們像遇見大城市親戚的小鎮青年一樣,充滿着對大城市的濾鏡,羨慕之餘又想展示出自尊,難免有些拘謹。
維塔利注意到了他們的緊張,他心中不禁泛起一絲笑意。他知道,這種情緒并不是因為他們的出身或者他們的穿着,而是因為他們即将與他這位來自英國的陌生球員一起共事。這種壓力,他以前也有過,但現在,他已經學會了如何去面對和化解。
“我有點餓了,教練先生。也許您能帶我們先在吃頓飯?”維塔利略帶俏皮地說道。
一旁的雷布羅夫和舍甫琴科明顯精神起來。
“當然,當然。我們今天一起去吃大餐!”洛巴諾夫斯基瞥了眼自己兩個像是幾天沒吃過飯一樣的徒弟,不禁大笑起來
“不過提前說好,明天等你休息好了,你們三個都要去鍛煉,把你們今晚吃的都消耗掉。”
兩個金毛知道老師在點自己,連連點頭到。
洛巴諾夫斯基的話讓氣氛一下子輕松了許多。他不禁好笑地着看着略顯急切的雷布羅夫和舍甫琴科:“安德烈開車,我們出發!”
兩個金發碧眼的大男孩接過維塔利的行李,立即就往外跑——在一位嚴格,關系又過于親密的老師手下當球員,吃頓大餐可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