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好，菲爾！你起了嗎？”

清晨安靜的房間裡，菲爾内維爾的手機傳出響聲。

在菲爾内維爾醒來之前，哥哥加裡内維爾先被他的手機聲音擾醒。

他趴在床上，一手伸向床頭櫃，摸索向聲源。很快，他摸到了那個發聲的物體。

“早——（Morning——）”加裡睡意滿滿的拖長音在房間裡響起。

“呃……早？加裡？”維塔利聽着對面回應，試探性地問道

“咕隆咚！”

烏克蘭人聽見電話對面短暫安靜了一下，然後發出悶悶的撞擊聲——加裡·内維爾猛地坐了起來。

“你找菲爾嗎？”

“呃……是的。他起了嗎？”

“沒！我是說他還沒起……”

聽着維塔利熟悉又陌生的法式英語從電話那頭傳來，加裡不由有些局促——對面那位既是他的隊友，也是他的弟媳，呃，也許弟夫？

聯想到男男之間的那些東西，加裡不由有些直冒雞皮疙瘩。

“那麻煩你等他醒後告訴他一聲好嗎？我需要出門了，就先把電話挂了。”

說實話，此刻的維塔利也很尴尬。他不知道菲爾有沒有和他的家人講過這些事，他們又知不知道他們混亂的關系，但還是硬着頭皮把話說完了。

“當然，我會告訴他情況的。”

“謝謝你，加裡。那我先挂了？”

“好，再見！”

“再見！”

說完，電話那頭就傳來了忙音。

加裡·内維爾的腦袋還有些空。他把弟弟的手機放回床頭，然後又躺回了自己床上，把被子重新蓋在身上。

我剛剛聽到電話鈴了嗎？好像沒有吧？可能是我睡深了沒聽見。但我剛剛點接聽鍵了嗎？貌似沒有。

終于反應過來自家弟弟在和他一起住的雙人間裡，和自己的愛人挂了一晚上的電話的加裡·内維爾恨不得起身一腳把弟弟踹醒。

**的，他再怎麼是他哥，也不能這麼在他眼皮子底下秀吧！

加裡氣不打一處來，在房間裡越躺越來火。最後幹脆起床找大衛練球去了——他可要找個地方，好好和自己哥們吐槽一下自家弟弟。

遠在烏克蘭的維塔利并不知道内維爾兄弟的那些小矛盾。挂斷電話後，他就趕緊打車前往了烏克蘭國家隊的主場——奧林匹克國家綜合體育場。

當維塔利背着包，匆匆走進這座建築後，他才發現自己來得有點早了。

鋼筋混泥土的巨大建築内冷冷清清的，幹淨的陽光穿透建築環狀的玻璃立面落進室内，在光滑的瓷磚地面上反射出淋漓的光暈。

就在維塔利微微失神，迷茫地面對闊大場館内一個個不知通向何處的入口時，一陣不大不小的喧鬧聲靠着場館的回聲，傳到了他的耳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