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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4章 第二百二十八章 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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敖潤屏息趨步入内,忐忑不安地跪坐在正閑閑品茗的姜伋面前,陪着小心地輕聲問道,“我過來的時候,不經意瞧見敖丙在受罰,不知他這次又犯了什麼錯?”

姜伋慢條斯理地給敖潤斟茶,神色淡淡地徐聲答道,“無他,不過侍候我沐浴的時候失手擦傷了我的後背。我本不打算責罰,隻是礙于閻羅王在場,這才不得不罰。”

敖潤颔首輕輕應了一聲,強抑心中敬畏恭敬接過姜伋單手遞過來的茶盞。他沒有立飲,而是靜靜候至姜伋抿過茶水後,才敢低頭淺淺啄了一口。姜伋擱杯擡眸,似笑非笑地睇住敖潤。敖潤會意,端坐起了身子肅顔告罪,“四海劍指朝歌是屬下糊塗了,請公子降罪。”

“你可知你的糊塗是在哪裡?”姜伋眉梢上揚挑出三分怒意,霜面寒聲訓斥,“西海龍王從來都是明哲保身随波逐流,此番你雖以水族尊嚴為由勉強說服西海出兵,但終究留了個臨陣退縮的隐患。我再三叮囑,劍指朝歌需四海同心方能成事,結果你還是在劍身未利的時候就把劍給我刺出去了!”

敖潤面紅耳赤,愧悔俯身接受姜伋呵責,因為這次的确是他心急了。西海龍王雖礙于情義應承下來,卻在出兵之前意欲上書天庭。虧得姜伋預先設計,借西海龍王寵臣在沙不祥遇害前後往北海探親一事誘導九頭雉雞精和玉石琵琶精笃定西海龍王熟知内情,擔心事發而潛入龍宮行刺,這出戲才勉強順利地唱了下去。其實此事早在申公豹搶奪玄鐵打傷鲛兒之日姜伋就開始醞釀籌謀,隐忍苦熬隻為尋着恰當時機好洗辱雪恨。鲛兒出身水族正統地位的确崇高,可惜氐氏勢力單薄不複從前,水晶宮又歸九重天管制,加之北海上接雲海下通歸墟,處境尤其為難。倘若鲛兒直接以冒犯罪名出手懲治軒轅墓三妖和申公豹,雖說痛快淋漓但也免不得會惹來了女娲及元始天尊的不滿。畢竟昊天上帝早已避世,水晶宮絕不能再失去天庭庇護,否則北海必現易主危境。所以,姜伋才會費心算計将四海全數劃歸在内。有道是法不責衆,軒轅墓三妖和申公豹自己造孽激起水族公憤遭到水族群起而攻乃是咎由自取,即便現在掌管天庭的是統領妖族的女娲娘娘,面臨這般亂局也隻能順應情勢方能平息怨憤。至于申公豹,早先被姜子牙逼上死路一刻元始天尊都不曾出面攔阻,現下更不會橫加幹涉。當然,姜伋也預料到了九尾狐會拿百姓無辜來作文章,設計姜子牙居中調和。因此姜伋索性順水推舟,暗中促成四海與西岐結盟。這步棋妙處在于,事成之後水晶宮即負順天功勳可全身而退。雖說兒子把父親當刀子使委實悖逆不孝,但姜伋護妻情切也顧不上許多,而且姜子牙誅除三妖是奉了東華帝君法旨,任誰都不敢多話。

該項計劃姜伋反複推演數遍,不想千算萬算還是算漏了一點。他沒算到敖潤會這般心急,準備尚未周全便鼓動鲛兒展開了行動。姜伋煩悶地按揉眉心,反省先前自己是否過于冷落愛妻。鲛兒自碧霞飲事件後一直都是戰戰兢兢,伺候起居也是謹慎卑微,唯恐自己生出半點不悅。但凡自己發了話,鲛兒哪怕再猶疑都會堅決執行。這一回亦是如此。憑鲛兒的聰慧,豈會看不出其中的不妥,定然是敖潤搬出了自己的名頭,鲛兒才服從罷了。思及此處,姜伋的心底騰地升起了一股火,睇視敖潤的眼神愈發不善,“不怪你,怪我。我渾忘了前車之鑒,才會險些重蹈覆轍。”

拖着輕蔑和嘲諷意味的話語仿佛淩空甩來的鞭子,狠狠地抽打在了敖潤的心上。兩百年前水晶宮圍剿魚妖之時恰逢海神渡劫閉關,若非敖潤逞強執意同魚妖單打獨鬥陷落敵手,海神根本不必強行出關,以至于不得不啟用定海神珠,最後造成了寶物失蹤自填海眼的慘淡收場,鲛兒也被迫在一夜之間長大,在風雨飄搖之際硬是靠着一雙柔嫩軟手護住北海,托起沉甸甸地水晶宮殿。敖潤匍匐在地,默默将淚意咽至喉間。他拜倒在姜伋面前,是折服于姜伋的手腕與才華,但稱臣服命不代表他會如敖丙那般自甘彎曲脊梁。姜伋冷眼瞥了瞥敖潤直挺挺的後背,又扭頭看了看窗前的長案,神情頗為玩味,好像是在衡量兩者究竟誰更較為平滑。房間詭異地安靜着,直到門外響起閻羅王請見的聲音。姜伋理了理情緒換了個姿勢,眸色清冷地說道,“窟窿我已經幫你堵上了,這次我暫且不追究了。敖潤,我還是那句話,你不把我放在眼裡沒關系,别讓宮主失望就好。你去吧,今後好自為之。”

敖潤起身退下,臨走一刻掃了眼跪在門邊候命的敖丙,悄然歎息。閻羅王颔首送别敖潤後邁入房間,恭聲說道,“公子,敖丙刑責已畢,請公子驗刑。”

姜伋擡眸望去,面上沒有任何表情。敖丙低着頭膝行進來,乖覺地伸出兩掌并攏在姜伋的眼前。姜伋别過身子,貌似淡漠地揀起書卷翻讀,“下去歇着吧,打後三天不必上來伺候了。”

敖丙叩首而去,走時體貼地合緊了房門。姜伋放下書冊,深沉目光散落長窗。閻羅王不舍姜伋獨自煎熬心血,輕聲懇求,“公子,臣自知比不上小敖貼心能幹,但隻消公子吩咐一句,臣必定能替公子分憂解愁。”

姜伋抿唇望住閻羅王,片刻功夫倏然嗤聲一笑,“堂堂高階冥官,居然把自己跟一個奴才相提并論?閻羅王,你不要顔面,本座還要呢。”

閻羅王面色遽變,惶惶然屈膝跪地。姜伋捂着茶杯暖手,睥睨閻羅王冷冷而笑,“本座不過罰打小敖左右掌心各一十,為何他雙手紅腫且有淤血?閻羅王,咱們殿閣行刑時的規矩,你可還記得?”

“公子寬仁,殿閣上下同感隆恩。”閻羅王恍然明白,原來姜伋動怒是懷疑自己違背規矩擅自重懲,“敖丙侍上不周損傷公子貴體,本應押進水牢受罰。幸公子慈悲,隻是輕責,甚至恩準敖丙起身受刑。臣忝居殿閣執事,萬萬不敢矯令玷污公子德行,還祈公子明鑒。”

天知道閻羅王是到底花了多少氣力才克制住自己思潮讓自己的聲音聽上去不卑不亢,他之前分明沒看到姜伋有留意過敖丙掌心,這會兒竟然能準确說出敖丙的傷勢。閻羅王暗聲慨歎,情不自禁地追憶起當年冥王統禦幽冥的端肅風範,“禀公子,方才行刑時,臣恐自己下手沒有輕重,所以命令敖丙自罰,這傷其實是……”

閻羅王瞄了瞄姜伋的臉色,慢慢垂首。姜伋點了點頭,神情略作和緩,擡手示意閻羅王就座,“早年小敖也曾在幫我擦背的時候弄傷過我,因為那時他是故意為之,我便用冥火鞭着實教訓了他一頓。而這回,他是因為牽挂我才分神的,我這才不忍加責。”

閻羅王續上一杯熱茶,動作妥帖地換下了姜伋手裡的冷茶,“外朝政務公子打理得井井有條,内廷獨寵也沒有任何紛擾,不知公子究竟為何事凝眉郁郁?”

姜伋沒有正面作答,而是呷了一口茶水,清淡吩咐,“你給我長姐捎個信兒,要她抽空去水晶宮一趟。”

“喏。”既然涉及内廷,外臣自然不能随意幹預。是以閻羅王不再多問,噤聲服侍姜伋入寝。焚上安息香後,閻羅王輕手輕腳地退出房間,眼神俶爾狠厲,胳膊向旁邊猛地一甩,牢牢勾住隐身暗影當中的敖丙頸項。他把敖丙死死鉗在自己臂彎,呼着陰氣的嘴唇逼近敖丙耳畔低沉質問,“說!這是不是你的苦肉計,故意設套妄圖把我從公子的殿閣擠出去?”

敖丙突遇閻羅王勒窒,喉嚨幾乎發不出聲音,“閻羅王,你真是以小人……不對,以小鬼之心度我之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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