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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第二卷 百足之蟲 頑薛蝌戲劍驅老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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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嬷嬷一聽“重賞”,登如見長子榮升大總管,年輕主子恭喚“戴大叔”的景兒。不顧别的,賃車便往雙歸巷趕。

這會子見金媽媽出言駁斥,她便道:“你别忙着獻情兒,反逆了爺和奶奶心意。

說着不等答言,笑對岫煙道:“奶奶,說着怕你不信:二爺小時出花兒,偏二太太坐月子,是我們太太貼床照料了半個月,才好了....若不是嫡親伯娘,誰能做到這份兒上?”

金媽媽冷笑道:“幾年不見,你竟沒半點長進,說話還這樣颠三倒四地。

那時大太太管家,每日焦頭爛額,哪得空閑‘貼床’照料?倒是昔年大爺大姑娘一齊生病,大太太分身不能,把姑娘托給二太太一個月....”

戴嬷嬷一拍手,叫道:“着呀!二太太知恩圖報,恰可見我們太太好呢!親家太太,您是明事理兒的人,若二太太在京,我說這話該打嘴巴子。

但這會兒人又不在,誤了取喜的好日子,也不吉利;二則伯婆母代為驗紅,傳出去,人隻會贊主子妯娌和睦,爺跟奶奶有孝心。

我知道爺不得閑兒,奶奶又怕臊,隻管将喜巾子交給我,定妥妥當當奉到太太跟前。”

金媽媽滿臉通紅,還要再啐時,薛蝌忽問道:“媽媽說,是伯娘讓你來的?”

戴嬷嬷心下一松,忙道:“正是,太太還備了新樣頭面,給奶奶做‘敬茶禮’哩!”

薛蝌搖頭道:“禮堂上沒能叩拜母親,我已大大不孝,這報喜再越過她,真要叫人戳脊梁骨了!

罵我‘糊塗沒綱常,瞎了心,叫旁人蓋過親娘’事小。再有疑惑伯娘,說她挑撥别個娘母子,壓派侄兒侄媳,或叨出有損長房的混話來,豈不是我的罪過?

再說回來,伯娘最是知書達理,慈藹和祥的,怎會行這暗室虧心,損人害己之事?想必媽媽會錯了意,也未可知。”

戴嬷嬷張口結舌,一聲兒不能言語,愣了半晌,方勉強道:“如此,定是我聽岔了....不過驗紅遲了,人就要傳歹話哩。

說好聽的,還猜做姑娘時不留神,抓去身上喜;不好聽的,隻當沒有新紅....”

薛蝌不待說完,攢拳狠命一砸桌案,冷聲道:“這話好沒道理!奶奶貞潔,首在自身無愧,次在我做丈夫的,再有嶽母并金媽媽為證,何需外人多舌?”

說着那壁廂摘下寶劍,豎眉齧齒道:“媽媽勿要擔心,有那故作犬吠、誣人清白的,我定削下他的狗頭!”

戴嬷嬷見他屈起兩指,在輕輕上劍身一彈,那劍便如活龍般,隻撲面門而來。不由“啊喲”大叫,仰身便往後倒。

薛蝌踏上一步,俯身道:“媽媽瞧這幾下,可還唬得住人?”見她直了眼兒不住點頭,笑一笑,又道:“既無人亂嚼舌根,那絹子....”

戴嬷嬷脊骨發涼,顫音兒道:“自然由二太太驗看....我先放的那屁,爺隻當貓兒狗兒胡叫,千萬饒恕罷。”

薛蝌哼笑一聲,還鋒入鞘,因命金媽媽:“送出去罷。”戴嬷嬷手腳并用爬将起來,連連打躬道:“不勞,不勞。”一面又行禮,捂着腰眼出去了。

這裡衆人你瞅瞅我,我瞧瞧你,岫煙先掌不住笑出聲,蔣氏啐道:“這丫頭,還樂呢!女孩兒名聲,最經不住嘴上嚼說,經過人口,無事也扯出事來。”

岫煙挽住她,低語道:“虧得他,一招快‘劍’ 斬亂麻,那婆子唬得很了,定不敢瞎說的。”

蔣氏回想方才情景,也笑了,道:“到底姑爺有主意,我先聽她有兩分歪理,險些勸你應了。”

薛蝌正了容色,朝蔣氏深深作個大揖,道:“奶奶歸家頭一天,便受這等委屈,皆是我的罪過。太太歡歡喜喜送飯,卻受一頓閑氣,也是因我而起。我給太太、奶奶陪個罪罷。”

蔣氏顧及女兒女婿體面,方才忍了多忍,沒有發作的,隻一口暗氣憋着。這會兒見薛蝌陪小心,哽了哽,終将抱怨言語咽了下去。

遂道:“都是那老驢治的,與你什麼相幹?隻是姨太太....”

薛蝌奉過茶,恭聲道:“過了三朝,我們便回南去。日後再上京,誰知又是什麼光景兒。倘或伯娘呼喚,煙妹妹便推我的賬,不去就完了。實在三節六禮卻不過的,還有我陪着呢。”

蔣氏正怕薛姨媽不甘心,要設法磨挫小兩口。薛蝌是男人,提腳便可走開。隻有岫煙,屆時火氣都撒在她身上,豈不委屈?

及聽見這話,複作喜道:“好孩子,難得你有擔待,肯體貼媳婦的難處....唉,可恨那個刁婆兒,沒得叫我錘她一頓,出出氣。”

岫煙笑道:“媽也不用氣,戴嬷嬷這一去,可有好罵等着她。”薛蝌點頭道:“假若捅到大姐那裡,攆出去也未可知。”

金媽媽接口道:“有同喜同貴兩個,還怕吹不到大姑娘耳中?”

蔣氏左瞧瞧右望望,疑惑道:“你們打什麼啞迷兒,我一字也不明白。”

金媽媽道:“親家太太哪知道,這是四五門子的爛賬呢——大太太身邊的同喜同貴,原是隔了房的親叔伯姐妹,戴婆子就是她們姑媽。

那年她小子賭氣鬥狠,被人棍子蒙頭,打成個癡傻。老戴讨媳婦不着,便将主意打到侄女兒身上。”

蔣氏拍腿道:“作孽!作孽!什麼狗屁姑媽!她們爹娘呢?就這樣應了不成?”

金媽媽便是一歎,道:“自然不應的。但戴家兄弟都死了,兩個寡婦娘各拖一個獨女兒,又沒個好房頭,能有什麼法兒。

老戴先求同貴,她媽本病病歪歪,掙不過,一厥氣死了。轉頭尋同喜時,那戴二家的抱着男人牌位,堵住汪家門首大罵三天——唔,老戴男人姓汪,原是個小管事。

戴婆子折了臉,便去求大太太。那時大姑娘還小呢,因勸:“七八歲的女孩兒,願不願,總得問問她爹媽。”

于是喚過人,問她們主意。那女人搶天呼地,隻嚷:‘要我女兒給傻子做童養,除非我死了。’

戴婆子當着大太太,賭咒發誓待同喜好,大太太被她哄轉,反來逼戴二家的。戴二家的反不哭了,磕個頭,直直撞在桌角上。”

蔣氏岫煙相顧駭然,俱道:“後來如何?”金媽媽念佛道:“還是我們大姑娘,先叫請大夫,搶下戴二家的性命....”

蔣氏岫煙齊齊籲氣,道:“阿彌陀佛,救回來便好,不然兩個孩子更可憐。”

金媽媽笑道:“也是她們因禍得福,竟被大姑娘看中,留在屋裡使喚。大姑娘勸回太太,又賞下十幾兩銀子,叫戴婆子外頭買人。說起來,這也有十來年。”

岫煙聞言便不說話,蔣氏咋舌道:“那時節寶姑娘幾歲?難為她,處理得周周祥祥。”

金媽媽想了想,道:“也就八九歲罷。到得次年年中,大太太籌謀上京前,大姑娘才把她兩個孝敬上。”

蔣氏點點頭,又問:“戴婆子既然得臉,怎麼沒跟着主子,反叫‘仇人’占高枝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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