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經過化妝後的武錦繡和曲钰琳,早已經沒有了出發時的靈動。
整個人看起來臘黃了不少,比周圍的村姑也不承多讓。
厚實的秀發部分,用粗糙的木簪挽起來,從背面看,還是體态輕盈的少女。
一轉臉,背影殺手,走好不送。
村民們看她們兩,好像風大點就能被吹倒的兩個小大夫。
背着背簍,從村長家不遠處的老屋内出來,緩緩地往村口走去。
兩人面色如常,遇到詢問,也隻是說她們的大師姐正在看診,但目前還不确定是什麼病症,需要用到什麼草藥?
讓她們上山看一下,什麼都采一點來,需要的時候就有得用,不至于兩眼抓瞎。
村民們一聽很有道理,還熱情的表示能帶她們上山。
她們兩笑笑,很有禮貌的拒絕了。
村民們沒辦法,隻能熱情的給她們指着不遠處的山頭說道:“那座山,我們叫做雞兒山,平時村裡也一直有人上山去采草藥,一到季節,能賣不少錢呢。”
兩人聽完連忙道謝走人。
一路上,看似一路暢通無阻。實則頂着全村的目光走到了村口外不遠處。
正要松一口氣的時候,卻發現身穿盔甲,手持寒光閃閃的銀槍士兵。
早已經把村子包圍起來了。雙雙虎目正牢牢的盯着她倆移動,一臉不善。
見她們兩人還在逐漸靠近。直接雙槍成叉,直指兩人,堵住了她們的去路,“不管你們想要去哪裡,從今天早上起,隻要是從村子裡出來的,一律都不能出這裡,快滾村裡回去!”
兩人驚呆了,不可置信的看着他們,“我們隻是昨晚借宿在這裡的大夫,想上不遠處的山裡采點草藥。”
士兵們一聽,又見她們倆年紀尚小,看着就很好騙的樣子,斜笑着對視了一眼,“大夫呀!那更好了,
現在的牛家村可缺大夫了,你們先回去,遲一點我們就把草藥運過來,你們需要什麼,我們就運什麼過來。”
如果是真的有本事醫治好村裡人,草藥管夠。
如果不行,那就對不起了,都隻是說說而已。
兩人看着胸前不遠處反冷光的銀槍,隐晦的對視了一眼,知道今天如果要硬闖的話,誰都讨不了好。
她們可不是不經事的小白,知道現在她們說什麼,對方都不會放她們出去的。
不然,别說違背上頭的命令,導緻頭上的那一小頂烏紗帽不保,讓瘟疫流傳出去了,他們性命也是難保。
沒有辦法,她們隻好退回村内。
垂頭喪氣的蹲在馬菁芸旁說明情況,還一臉不痛快的說道:“呸!說是有草藥供應,到後面還不知道會怎樣呢,估計就是放我們在村子裡頭自生自滅。”
在休息的間隙,他們聚在屋内熬着藥,一臉的愁苦,情況越來越差了。
“要不我們直接表露身份走人吧?隻要我們表露出身份,那些小兵,也不敢再阻攔我們出村。”正在磨藥,發出戚戚聲的連亦文,天真的問道。
拿着黃銅小稱稱藥的馬菁芸,手一頓。
這些少爺小姐們,身處在這個位置,對于為官者,在處理自己地界的瘟疫手段,還是知道一些的。
但可能也許隻是聽說,或在書上見過,并沒有親眼看見這個治愈的過程,會有多殘忍。
想着門外還在深吟的病患,馬菁芸也不敢大聲,隻是沉聲說道:“你們身份尊貴,但進入了疫村,
是死或者是活,都在現管的縣官一句話下,如果遇到個膽大的縣官,又是個拎不清的,打算讓你們以死來閉嘴,一了百了,什麼煩惱他都沒了,
你們就真的白死了,他可以很悲痛的上奏說,你們都是無意中踏進疫區的。
等他知道時,想要把你們給轉移出去救治的時候,已經無力回天了!他隻能眼睜睜的看着你們被疫病奪去生命,
哪怕遇到個腦子不糊塗的,也不敢随便放我們出村,誰知道我們有沒有染上?
要是放我們出去了,還不知道要感染多少人,他可就萬死難辭了,這些思量,你們不是比我更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