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聽到這話,心中一沉,小神醫說的都是真的,隻是他們不想面對而已。
他們可能真的要被圍在這裡,直到和那些病人一樣,掙紮大半個月,最後隻能不體面的走。
想想都一個哆嗦,現在他們隻能寄托于小神醫的醫術,能解決村子裡的瘟疫了。
見他們害怕,馬菁芸知道自己吓着他們了,再怎麼厲害,還隻是未經多少狂風的幼樹,怎麼能在危難時刻,頂得住要人命的台風?
馬菁芸溫聲安慰道:“别怕,這種怪病,是因為他們常喝不幹淨的水才引起的,我們前面喝的不多,
之後不管怎樣,我們隻要喝的水,或者吃的東西,隻是要進口的,一律要把它燒開後再喝,或者用燒開的水摻和開,會沒事的。”
衆人有被安慰到,神色緩和了不少。
借低頭看稱,掩飾神色的馬菁芸卻沒有完全放下心來。
這個病表現出來的症狀很像霍亂,給村民們把脈的脈相也像。但她所知的霍亂并不會像現在這樣,嚴重到引起拉綠色的浠水!
如果是因為它來到南國,由于這裡的水土變化,才發生的變異導緻這樣,那麼她也沒有把握,能把這些人平安的帶出牛家村。
她可是知道的,縣官們在處理管轄地出現的瘟疫時的一貫手段。如果被【請】來的大夫們實在治不好。
他們就會把圍起來的患病百姓,息數坑殺!甚至活活燒死!那怕是在裡面,盡心盡力救治的大夫也一樣,誰都逃不出去!
隻要漏掉一個,這場瘟疫就會像一台永動機一樣。在周邊生生不息的造出很多病例。
這麼大的責任誰來擔?已經因為重大過失被撸掉烏紗帽的縣官嗎?估計早就已經被抓上菜市殺/頭了!還輪得到他頂鍋?
哪怕她跟随的少年郎們,其身後的家世再粗,也救不了他們出去。
南朝世家都挺有默契的,青年人遊學遇上時疫不幸身亡,能要什麼說法?
最多隻是心痛家裡的優秀學子,還沒做出該有的貢獻就在外亡了!
心痛之下就是巨大的怒火,而能承擔他們怒火的,都能在黃泉路上追着他們的魂跑了!
所以,多數出來遊學的學子,都是世家裡的旁支的旁支!享福沒份,誅九族必定被牽連!
心裡煩悶的楊萬,放下手中的小藥秤,看着桌上散落的防風、葛根、柴胡等幹藥材,感到少有的迷茫。
都是止瀉解毒的,但村民喝什麼能有奇效?
洩成這樣,總要升陽吧?
但他們現在這樣,是氣不固律,還是氣随津脫的表現?
她該挑選哪幾味藥材,給他們固本扶陽?
解毒的呢?什麼藥材能殺死霍亂弧菌?
沒有時間,給她一一試驗了,有些頹廢的沉聲說道:“我出去看看情況。”
也不管幾個少年的臉色,徑直的出門去了。
幾個少年面面相觑,對渺茫的未來,感到迷茫又絕望。
村子裡的情況還沒有表現的嚴重,隻是氣氛肅穆了很多。家家戶戶大門緊閉,街上的行人直接沒了蹤影。
馬菁芸看見守在村門口的官兵,深感晦氣,扭頭就往回走,居然跟要回家的村長給撞上了。
村長見左右沒人忙,把馬菁芸拉到一邊,撲通一聲跪下:“求小神醫治治我們村吧,我們村1200口人,世代紮根在這裡,安分守己,遭這樣的橫禍,是要我們滅絕啊!求小神醫幫幫我們。”
馬菁芸聽的也頭疼,伸手就把身子骨,快要有半截入骨的村長,給扶起來,才無奈道:“老人家,村子突發的疫病,又兇又急,
我再有實力也需要時間觀察、換藥的呀,運氣好,一劑藥劑下去,咱大家夥都沒事了,運氣不好,”也許就滅村了。
想着,馬菁芸也黯然起來,看向村口方向“現在也不知道村口那些把守的官兵,願意給我們多少時間?”
村長顯然也是知道的,眼袋濕潤,跟着一起看過去,目光悠悠,“小神醫,不怕跟你交代了,我不是牛家村的人,我是跟着我爹逃難來的。”
馬菁芸刷的一下看向老村長,又是逃難來的?算上雲二娘,這都是她遇到的,第二波逃難人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