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宛眼睫微顫,避開他的目光不說話。
“是不是打量着我身邊有了其他女人,就會放過你了?”
魏璋一動不動盯着她看,眼眸幽深銳利,仿佛能看透人心。
青宛受不了他這樣,兄妹倆早就撕破臉皮,她愈發肆無忌憚傷他:“對,就是如你所想的那般。我巴不得你身邊整天圍繞一大堆女人,再沒力氣來纏我。”
她的話就像冰冷鋒利的尖刀,刺得他心頭劇痛,他語氣輕顫:“好,好,好極…原來你真這般想!”
他氣得扭曲,掐着她細白的脖頸,惡狠狠道:“可惜不能如你所願,你趁早的死了這條心。即便我身邊有了旁的女人,即便我把你睡膩了,也絕不放你走。你就是死也要死在我身邊!”
說罷,他猛然低頭吻了下去,含吮勾磨,到最後漸漸發了狠,用了蠻力。
青宛哪受得住,她咬着下唇,極力壓抑着,忍得淚打濕了濃密的眼睫。
他心頭陰郁至極,也不讓她好受,掐着她的腰肢,使勁折騰她,直折騰得她實在受不了,失聲嗚咽起來,她哭着求他輕些,慢些,眼淚一夜間都沒消停過。
四更天時,他起身穿了衣服,一句話也沒說,轉身出了房門。
青宛背對身子側躺着,待腳步聲走遠,她才緩緩睜開眼,眼淚順着臉頰流下來。
落蘇和銀翹見魏璋走了,連忙進了内室來,入目便見床榻上被褥淩亂不堪,散落着一地衣衫,青宛面朝裡側身躺着,身上搭了一張薄被,露出的雪白後背上布滿紅色的指痕。
二人頓時呼吸一窒。
青宛本不願讓她們兩個伺候,可她實在使不上力氣,隻能忍着羞恥起身,讓她們扶她去沐浴。
浴房裡,水汽氤氲,雪白的身體浸入熱水裡,微微顫了顫。
落蘇見她滿身都是深深淺淺的紅痕,心疼得哭了,“姑娘身子瘦弱,大爺也不知憐香惜玉些,看這好好的都被折磨成什麼樣了。”身上沒一處是好的。
青宛眼神發怔,一滴淚落下來,“你們如今看到了,他是如何對我的。對自己的妹妹下手,說是畜牲也不為過,一想到日後要一直過這樣的日子,我真真不如死了算了。”
落蘇方才一直守在外頭,半夜見魏璋悄無聲息的來這,就預想過會發生什麼事,可她一個小丫鬟,也不敢反抗,隻能在院子裡守着幹着急。
這一次俨然要比上次更讓她觸目驚心,這麼多年來,她是親眼看過兩兄妹相處的點點滴滴的,她作為旁人尚且接受不了,可以想象二姑娘心裡對這段見不得人的關系有多痛苦。
她沒辦法幫二姑娘脫離苦海,隻能陪着她,盡量去勸:“大爺許是想岔了,一時誤解了自己對您的感情,有朝一日清醒過來,說不定就會放手了。”
銀翹真正聽命的主子是魏璋,可跟着青宛這麼多年哪能沒有感情,一時也有些兩面為難,她歎了歎氣,少不得要勸一番:“姑娘莫哭,大爺也是一時氣得狠了,您明知道他這麼多年堅持不娶妻不納妾不收通房都是為了您,您又何苦說那些話氣他。左右您也反抗不了他,何不服個軟,往後日子倒還好過些。”
青宛知她是魏璋的眼線,自是幫着魏璋說好話,也幫着他去勸她,可她不愛聽這些,聲音便有些冷:“你下去罷,去熬湯來我喝。”
自回府後,想必魏璋就已經讓她備好熬避子湯的藥材,以便随時用了。
銀翹臉色尴尬,張了張口,欲言又止,最後歎了口氣,應聲而退。
明熙堂
四更天,天色還黑着,趙嬷嬷起夜後便徹底睡不着了,索性就起了床來,出了房門,去院裡頭提前準備當日要做的活計。
她一面走,一面掩口打着哈欠,轉過拐角時,兩個人影募然跳進眼簾,她一時有些微愣。
長吉叫守夜的兩個小厮擡了熱水進去給魏璋沐浴,待他睡下,方從裡屋出來。
他剛走到外頭,就忽的被趙嬷嬷揪住耳朵。
“哎喲喂,親娘嘞,您可輕點兒。”這熟悉的舉動,長吉閉着眼睛都知道是誰。
趙嬷嬷怕擾到魏璋,便放輕了力度,卻是壓低聲音問道:“臭小子,你跟着大爺幹嘛去了?怎麼那麼晚才回來?”
再有一兩個時辰,這天都要亮了。
長吉摸了摸鼻子:“沒…沒什麼,就是公事。”
趙嬷嬷存疑:“真的?什麼公事要忙到天都要亮了?”
長吉避開她的目光,“哎喲,您别問了,我這還得歇會兒呢,待會兒又得馬上起來。”
說着,便打了個哈欠回房去了。
趙嬷嬷看看兒子背影,又瞧瞧正房方向,聯想兒子近日老長歎短籲的,越想越覺得怪異,可論說哪裡奇怪她又說不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