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暗了又亮。
南星像往常一樣,跑完步吃早餐,然後開着她的小比比去學校。
八點半左右,南星聽課正聽得神遊,書桌下的手機震完又震,她回神低頭一看,是個陌生的号碼。
“喂!”
因為坐的最後一排,所以她膽大妄為地彎腰到桌底,一手拿着手機放在耳邊,一手捂着自己另外一隻耳朵,壓低聲音接聽。
“我的早飯呢?”
南星拿開手機,看向陌生的号碼,納悶道:“你誰啊?一大早沒睡醒打錯電話了吧,要吃飯找你媽。”
電話裡沉默幾秒,才傳來聲音:“我是葉傳書。”
南星嘴角笑笑,說:“喲,葉先生,是你啊。你這話問得,我不是被你開除了嘛,當然沒資格再給你準備早飯了呀!”
葉傳書鼻孔一個冷哼。“我前天也叫你不要再來,昨天怎麼還來?”
“嗯,這個,那個嘛......”
葉傳書命令道:“快點過來給我做早飯。”
“現在不行,我這正上課呢!你忍一忍,我中午過去給你做,一頓不吃餓不死的。你要實在忍不了,去看看冰箱裡有什麼吃的,先随便墊墊肚子。就這樣啊!拜拜。”
挂完電話,南星坐直起來,一臉得意。
賭的就是你的良心。
“哦對,就那位同學,你來回答。”
南星臉上的得意還沒來得及收斂,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因為講台上薛教授的目光、就直直看着她的方向。
她掩耳盜鈴的左右看了看。
薛老師深情的盯着她,說:“别看了,就你。”
南星扭扭捏捏站起來,問:“老師,什麼問題呀?”
“我的問題是,我剛剛問了你什麼問題?”
頓時,全班一陣轟然大笑。
薛教授抖着他那健壯的胸肌,十分溫柔地說:“你不用回答答案,就說說我剛問了你什麼。”
南星求救地看向旁邊的明月月,明月月的筆尖在紙上滑動。
“電”字沒寫完,薛教授的聲音又傳來。“你不用看她,你看我,我自認比她帥氣。”
班上又一陣哄笑。
南星隻得将視線落在講台上,腦子飛速轉一圈,說:“您問的是:我剛剛問了你什麼問題。”
“所以,是什麼問題?”
“我不知道。”
“……你逗我呢!”
南星十分真誠地搖頭晃腦,說:“老師,我哪敢。您剛說的是:‘我剛剛問了你什麼’,這句話您說了兩遍,所以前者即是後者的答案。”
全班一陣安靜。
薛教授沉默了會,緊接着開口:“你是不是想寫一萬字檢讨?”
全班又雙叒叕一陣哄笑。
南星連連擺手,趕緊道歉:“别别别,薛老師,我開玩笑的。”
她再次瞥向明月月的書本,她已經寫完。
于是她照着念:“薛老師問的是,電商屬虛拟經濟還是實體經濟?”
薛教授點頭,指着她,又指明月月,非常深情的說:“嗯。你跟你旁邊的那個女同學,你倆......一起寫份一萬字檢讨,下周上課前交給我。”
“啊!!!”
“啊……”
全班除了他倆,一個個笑得前俯後仰。
明月月氣得,一腳毫不留情踩向自己朋友的腳尖。南星簡直腳疼腦疼,心也疼。
放學時,明月月心裡十分不平衡地要求:“你害我寫檢讨,得請我吃大餐。”
南星收拾書本,毫無愧疚之感。“今天不行。”
明月月滿臉黑線。“本姑娘心裡十分不舒坦,你最好别拒絕我,不然我就去告訴那個倩倩......”
“姑奶奶,今天真不行。”
南星背起書包就往教室外走,說:“我還要去給雇主做飯呢!乖,下次啊!”
“做飯?”明月月疑惑,“你不是辭了嗎?”
“誰知道呢,他又不辭我了。你們有錢人真是奇怪,一會風一會雨的。”
明月月眼珠子竄到頭頂上,說:“我們有錢,奇怪點怎麼了?诶不對,這關我什麼事,是你連累我的。我不管,今天我跟你那個雇主,你隻能選一個。”
南星皮笑肉不笑,“呵呵”笑兩聲,說:“我選我雇主。”
“你......”
“你的檢讨我幫你寫。”
明月月立即換上副嘴臉,嬌聲道:“哎呀,還是我家南星最好。快去快去,别讓你的雇主久等了。”
南星無語地翻個白眼,她都交的什麼朋友。
南星提着菜回到别墅的時候,正巧遇到鐘點工玉姐打掃完房子離開。
玉姐納悶地問她:“南星啊,你今早沒給先生做早飯嗎?”
南星“哦”了聲,說:“他說他早上不想吃,我就沒做。”
“原來是這樣。”她責備道,“那你......你昨晚的碗怎麼也沒洗?我這一早上來就看到它擺在那,那可是你的活。”
南星低頭淺笑,說:“葉先生昨晚吃得晚,我今早走得匆忙,忘記放洗碗機了。”
她昨晚走的時候,葉傳書都還沒吃呢!
她也不可能等他吃完再走。
玉姐拎着垃圾袋,說:“那你下次可要記住了,我活很多,幹完這家還得去下家,不能浪費一丁點時間的。”
“記住了,玉姐慢走。”
南星讓出路來,等她走了,她才進去。
然而路過餐廳,在看到餐桌上橫擺的碗筷時,她簡直無語地看向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