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高氣爽,陽光明媚,心情大好。
第二天一早,南星做完早餐,沒有去上課,而是到花園澆花。
花園的方向,正對着葉傳書的書房。她靈機一動,高高擡起水管,拇指堵住半邊水管,對着他的窗口猛滋過去。
書房裡,葉傳書正翻書的手一頓,聽到窗外“霹靂嘩啦”的異響,擡手停在窗簾邊上,猶豫一會,掀起窗簾的一條縫來。
亮光透進來一縷,帶着久違的清新,讓他不适應的緊緊眯起眼睛。
見是她,昨晚這裡的一幕瞬間閃過腦海,他氣得一甩窗簾,再次将窗戶堵嚴實。
南星讨了個沒趣。
“切,你嘔死在裡面算了。”
她悶悶的澆花澆草,水越澆越上頭。
葉傳書下樓來時,就正好看到她挽着褲腳,一截一拐捂着屁股進來,完全沒了剛剛的好興緻。
“你怎麼了?”
南星瞥他一眼,擡起自己的一隻腳,沒好氣道:“呐!”
她的腳上,一隻拖鞋後半邊不知道斷哪去了,前半邊竄出大半個腳掌,将僅剩的半根拖鞋撐得快爆裂。
他忍不住笑出聲來,又覺得不妥,轉過臉去憋着不出聲。
南星憤憤的瞪他。“我說你家的鵝卵石是什麼品種啊,怎麼這麼滑,我跟你講我要去驗傷,我要報工傷。”
葉傳書憋着笑,“哦”了聲。
南星一截一拐朝着樓梯走去,經過他面前時,她扶着腰停下,見他這副神情,更是氣上加氣。
“笑笑笑,有什麼好笑的?不就摔一跤嗎,我跟你講我要報工傷,工傷,你聽到沒有?”
“嗯。”葉傳書繼續憋着,“聽到了。”
南星無語,上了樓梯。
葉傳書追着她的背影,也不知道她這一摔狠不狠,傷得嚴不嚴重,反正屁股後面的褲子暈染好大一片水漬。
等她換好衣服下來,他便提醒道:“你要不要去醫院看看?”
南星坐在餐桌前,吃自己的那份早餐,說:“沒事,就疼一點而已。”
“你還是去看一下吧,萬一傷到骨頭怎麼辦,醫藥費我給你報銷。”
“真不用,我摔得多了,皮糙肉厚的...”
“叫你去你就去。”
葉傳書突然冷臉,語氣也變得強勢起來,大有暴走的前奏。
南星吓了一跳,半口面包卡在牙齒間。
“對...對不起...”他意識到自己的态度問題,别扭地道歉。“我剛剛...”
“哎呀,去就去。”
南星看不慣他那别扭的樣子,狠狠撕咬幾口面包,猛灌兩大口牛奶,站起來,囫囵道:“現在就去。”
牛奶混着面包噴了半邊桌子。
檢查的時候醫生都嫌棄:“你是覺得我們醫生太閑了,專門來給你塗紅花油嗎?”
南星無語:“你以為我想光着屁股讓你塗啊!”
回到别墅的時候,她直奔書房,将清單往他酒桌上一拍,沒好氣道:“呐,挂号費加一瓶紅花油,二十一快,給我報了。”
葉傳書有點尴尬,給自己找台階下,說:“沒事不是更好嗎?”
“好個頭,本姑娘白花花的屁股,白白給人看了。”
“男醫生看,還是女醫生看?”
“這是你該關注的重點嗎?”
葉傳書垂着頭,長發遮住他一雙眼睛,握着酒杯的手指緊了緊。
南星懶得跟他争執,氣哄哄走出書房。
那二十一塊錢,他最後也沒給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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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嗚......媽媽,我疼。”
六歲的小南星一屁股摔在地上,感覺整個身子都震麻了。她哭求着前面的媽媽抱她一抱,疼得她全身骨頭好像要碎掉似的。
“你哭什麼,就摔這麼一下,能有多疼。起來,别跟我裝。”
媽媽居高臨下指着她,沒有半句安慰,也沒有半點要抱她的意思。
“可是我真的疼。”
媽媽“哼”了聲,沒有理會她的哭鬧,直接轉身離開。
小南星求救地看向身後的父親。
“你讓開,别擋道。”
身後的父親一腳将她推開,手臂張開,扶着顫顫巍巍走路的妹妹,滿臉的笑意,哄着道:“天雪慢點哦,不急不急,慢慢走。”
小南星沒眼色,過去抓爸爸的手,帶着哭腔道:“爸爸,你抱抱我。”
“哎呀,你讓開。”
爸爸再次推開她,責備道:“沒看到我正教你妹妹走路嗎?你怎麼這麼不懂事,一邊去。天雪,來,我的乖乖女,抱一下。”
小南星抽噎着,跌坐在地上,鼻涕一把一把挂下來。
她看着媽媽越走越遠,看着爸爸抱着妹妹越走越遠,沒有人回頭看她一眼。
模糊的視線裡,好像是妹妹跌倒了,媽媽緊張地将她抱起來,查看有沒有哪裡受傷?左一句寶貝,右一句心肝,滿眼的心疼。
爸爸火急火燎說要送醫院,要做全身檢查才放心。
沒有人留意,有個五歲的孩子被扔在路邊。
小南星九歲那年,因為雨天路滑,她又摔個四仰八叉,震得全身骨頭都疼。大哥和妹妹在一旁哈哈大笑。
四歲的南天雪被媽媽抱在懷裡,笑她:“她趴着更像烏龜,姐姐姐姐,你翻過來爬。”
媽媽一臉冷漠:“連個路都不會走,我怎麼有這麼笨的女兒。”
大哥:“你翻過來讓妹妹高興一下怎麼了?”
輪到小南天雪摔倒的時候,沒有人笑話她,她像個公主一樣被哄着。
爸爸給她買小熊玩具,給她當馬騎。媽媽買很多的零食,給她買新衣服。
“穿了新衣服,做個漂亮的小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