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傳書猛地擡起手。
南星拔腿就跑。
“哐”的一下開門。
“砰”的一聲關門。
竄得比狐狸還快。
葉傳書高高舉起手機,劇烈呼吸着,臉上的長發跟着一揚一落,牙齒咬得“咯咯”響。
過了五秒,房門再次打開一道口,逃竄的女人又灰溜溜探進頭來,臉笑得跟福娃似的,貼着牆一步步挪到書架旁,拿起架上的手機。
“嘻…嘻嘻…手…機…呵呵……手機忘拿了。”
拿完,又原路一步步挪出去,臨到門口時還不忘提醒。
“那個……暴力不好。”
葉傳書舉着手機,跟舉着把火炬似的,視線随着她小心翼翼的動作,進來又出去,腦袋裡雖然一片懵逼,胸腔的起伏卻漸漸緩和下來。
他看着緊閉的房門,暴脹的眼睛漸漸卸氣,縮了下去,手也緩緩垂下。差點爆炸的炸彈最後還是熄火,連他自己都不知道是為什麼。
到最後,他都莫名其妙地笑兩聲,積郁已久的内心好像瞬間一空,身心得到從未有過的輕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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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午飯的時候,南星真就不給他刀魚吃。
刀魚她宰了也清蒸了,卻是整條放在自己盤裡,端着自己的那份離他遠遠的,觑着他的神态小心翼翼地吃。
葉傳書倒也沒有責怪。
吃到一半的時候,南星見他沒有要發飙的趨勢,也就漸漸放松下來。
“我賭輸了,你有什麼要求,盡管提。”
反倒是他先開口。
南星“嘿嘿”傻笑兩聲,賣着乖,說:“我也沒想到你會賭,更沒想到你會輸。是我投機取巧,不作數的。”
葉傳書并不惱,說:“會投機取巧也是你的本事,我這人有原則,講信用,輸了就是輸了,說吧!”
“這要求嘛還真沒想過,你讓我考慮一個晚上,明天再說行不行?”
“行。”
南星咀嚼着飯菜,試探性問道:“葉先生,你賭品怎麼樣?”
聽到這話,葉傳書擡起他那豪放不羁的造型,緊盯着她,吓得她縮着脖子,趕緊低頭扒拉飯,像個膽小的小媳婦似的。
他沒好氣道:“你是覺得我會耍賴?”
南星打死不承認。
“當然沒有。以葉先生的人力和财力,加上你的教養和人品,怎麼可能會耍賴,再說我也不可能要求你去幹殺人放火、偷雞摸狗這種缺德事。葉先生也犯不着毀約,遭天打雷劈,對吧!”
葉傳書放下筷子,歪着頭意味不明地看她,看得她後背冷飕飕的。
“我說…...說錯了嗎?”
他歪着頭,陰瑟瑟道:“我發現啊,你最近很能耐。”
南星一腦子懵圈。“哪……哪方面?”
“你一次次觸碰我的底線,真以為我不敢開了你嗎?”
南星不屑的小聲嘀咕:“反正我有雙倍工資跟獎金。”
“你嘀咕什麼呢?”
南星“哦”了聲,說:“我說葉先生人好心善,應...應該...肯定不會跟我一個弱女子計較的。”
“你少給我戴高帽。”
“.......”
打賭第二天,檢驗人品的時候到了。
吃過早飯,南星回房間睡回籠覺。十一點左右,才又繼續轉醒,穿戴好下樓進廚房喝水。
琴嫂以為她是下來準備做午飯的,說:“我的就不用做了,我回家吃。”
南星喝着水,說:“今天不做午飯。”
“先生不吃?”
“出去吃。”
琴嫂不可思議的看她,說:“你開玩笑呢吧!”
葉傳書是不可能出門的,她來這麼久,連大門都沒見他出去過。
南星上樓,意料之内的在書房找到他人。“時間到了,下去吃飯。”
“放着吧,我過會再下去。”
南星不由他分說,搶了他手裡的書一手給甩向牆角,推人出門。
葉傳書沒料到她這舉動,本能地扶着把手。“你幹什麼?”
“檢驗你賭品的時候到了,去吃飯。”
葉傳書莫名其妙,賭品跟吃飯有什麼關系?
然而下樓之後,他就知道了。
南星直接一個鴨舌帽扣在他腦袋上,将他推出房門,一股久違的不安之感瞬間從他的心髒闊散開來,蔓延全身。
他驚呼出聲:“你幹什麼?”
南星推着他,說:“你賭輸了,跟我出門吃飯。”
葉傳書身上每個細胞,都在叫嚣着抗拒。“我不出去,給我推回去。”
南星不理會他的抗拒,說:“怎麼,覺得你這副鬼樣子不敢見人。我告訴你大叔,毀約可是會天打雷劈的。”
“劈就劈,我不出去。”
“你不出也得出,本姑娘也不是那麼好商量的,你今天必須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