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下契書,何娘子繳納了三個月的租金,便帶着弟弟過來收拾東廂房。
吳彩兒自穿越過來,除了第一天,将整個屋子轉了一圈外,其他時候再沒進過除主屋外的任何屋子,更不談打掃了。
灰塵很多,有些地方還結了蜘蛛網,髒的很,如果想打掃幹淨,就何娘子和她弟弟二人,沒個一二天時間,是打掃不幹淨的。
吳彩兒正巧是無事,便提着個桶過來,幫着打掃。
“這麼大的屋子,我一個人住,隻顧着我住的屋子,其他地方,鎖住了,隻當沒看見,本來應該在租賃前慢慢打掃的,可我忙着其他事,真不好意思,讓你們受累了。”
她這幾天是在好好的尋摸自己住的地方,穿過來,并沒有接受到原主的記憶,就連名字,也是從幾份信裡知道的。
廚房裡的糧米還有,不過不多,吳彩兒想尋出銀子來,好維持日後的生活。
尋了整整半旬,找出埋在床鋪下地磚裡的一個小匣子,裡面有張銀票,五十兩的,還有幾個金錠,十兩的銀錠也有幾枚。
有了這些錢,是讓吳彩兒心裡有底,她尋錢的這幾日,是有往外面去走走,探探物價,以及看看穿過來的這古代,是曆史上的哪個朝代。
風氣類似于宋朝,對于女子并沒有明清時候那麼壓迫,還算是開放。
旁敲側擊,是知道了,她穿過來的這個古代,并不是華夏曆史上的任何朝代,國号為楚,當今聖上在位二十載,頗有賢明。
去了糧店,一石米在一貫錢上下浮動,又去草市,探了下蔬菜瓜果以及各類肉價,初步計算了下,小民之家,花上十幾兩,也能過上一年。
像吳彩兒這樣,一個人過活,十幾兩是能讓日子過得算不錯的。
她尋到的錢财,在一百多兩,就算是什麼都不做,也能撐上個小半輩子,更别提她還有個大宅子,二進的宅院,修的很好,可值不少錢呢。
不過居安思危,這古代可一點保障都沒有,坐吃山空,晚年可就凄慘了,所以吳彩兒是有去尋牙人,想着是不是買點地,古代土地可是硬通貨。
尋的就是賈牙人,在這一帶,賈牙人名聲是有的,請了她到家裡來,問她土地的事。
不過這太平年景,想要買土地,是很難的,沒誰會把土地拿出來賣,賈牙人隻道會幫着留意,并沒有一準應承下來。
可也不是沒收獲,賈牙人臨走的時候是有問,這屋子能不能出租,自進宅院以來,賈牙人心裡就有了打算,要勸着答應把宅院出租。
吳彩兒是有心出租,她尋牙人過來,第一個是要買地,第二個便是想将屋子租賃出去,這時候對方主動問,她本是要點頭的,可一想,她一個女子,在這古代兩眼一抹黑的,萬一惹禍上門,那她可沒處伸冤。
瞧出了吳彩兒的顧慮,賈牙人道:“還教吳娘子放心,不會介紹下三濫的人來租賃你這屋子的,都是知根知底的。”
“我一個女子,守着這家,沒個依靠的,心裡自是沒底,賈娘子莫怪,如果找到租賃的人,還請領了我看看,我點頭了才租。”這是真心話,莫說在古代,就是她那個時代,沒個庇護,也是要受人欺侮的。
“恩,是這個理,不過吳娘子不必多慮,我會尋一個最合适的人來,讓你放放心心的将屋子租賃出去。”
賈牙人找的放心人,便是何娘子姐弟倆,他們之前是租賃在城西一處小宅子裡,和一孤兒寡母住,本來還算平安無事,彼此都還妥帖。
可那寡母獨自帶孩子,就算是将屋子租賃出去得個幾百文,日子也過得緊巴巴,之後不知道從哪裡勾搭到一個男的,整天夜裡私會。
何娘子撞見過那男的一回,是早起給弟弟做吃食,恰巧遇到那男的走。
為了名聲着想,免得日後傳開來,連上自己一起編排,所以哪怕是還有半個多月租期,何娘子也不管了,趕緊托人找了賈牙人,重新找個地方。
就因為要快點搬離,吳彩兒這房子價格還公道,便沒有廢話,立馬的就定下了,将租賃金額交了後,趕緊的來打掃,想先收拾出來一點,好住下。
早一步離開那兒,都是好的,何娘子實在是受不了,畢竟人言可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