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出口竹筒倒豆子一樣全部說清楚,口中卻像是被下達了禁制,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就像是原本這個世界的規則禁锢住一個早已知道一切的異世靈魂。
但反而海倫娜因此松了一口氣,看來她沒有辦法完全告知他們一切。
就讓她自私一點吧,不反抗這個世界的規則,讓這個世界按照原本的軌迹走下去。
海倫娜在兩人不知情的情況下決定了下來,沉默了一會開口說道:“我明白了,特裡勞尼教授的預言确實沒錯。”
女孩擡起頭,眼裡閃爍着光芒,那是磨不磷涅不缁的頑強信念。
“我出生之後出現過一次死亡的現象,而後又奇迹般地救了回來,從那之後,我就會常常出現在夢裡能夠窺探到别人記憶的現象。”
“我不知道是誰的,很多人的記憶都會出現在我的夢裡——包括校長您和斯内普教授的商讨,甚至神秘人的也偶爾會出現,我不能操控它,也不知道是為何發生的,隻不過在我十歲之後,這些夢次數就變少了。也就是說,我能夠通過這些夢境看到每個人不同時間段裡發生過什麼。”
“這也就是為什麼,我之前會因為您不信任斯内普教授而産生那麼大的反應,我看見過您和他的記憶,在我看來,您讓教授去做間諜,理應信任他。”
荒誕無稽的發言全是謊言,但海倫娜絕對不會改口。
鄧布利多像是接受了這種說法,暗自思索着,就好像可以根據海倫娜的能力去更好的布局。
而斯内普的反應則更大,緊緊擰着眉心,思緒紛亂,就如同一整個紛亂錯雜的一團黑色毛線團,女孩的天賦讓他不堪回憶的過往盡數暴露在她的夢裡,而他甚至不知道海倫娜知道多少——是否包括那些慘痛而狼狽的經曆。
他親手将熹微的美好強行壓制在心底最深處的地方,誰也觸碰不得,可現在卻告訴他,有一個人能夠在夢境中看見他人的記憶,這對他來說幾乎是崩毀性的事情,乃至斯内普甚至想要進行一次更深層次的攝神取念來确定海倫娜是否真的知曉所有秘密。
“原來是這樣,我明白了,海倫娜,别擔心,我不會用這些事情強迫你去做什麼的。”和藹的校長摸了摸胡子上的挂墜,聲音溫和地能夠撫平一切浮躁的情緒,他又轉頭拍了下斯内普的肩膀,笑着說道:“别這麼嚴肅,别把海倫娜吓着了。”
海倫娜先發制人,她知道這兩位的能力到底有多麼強大,如果真的攝神取念她不可能抵抗的住,但她不想這樣完全暴露所有的真相。
“鄧布利多校長,我可以向您保證我會永遠站在正義的一邊,我可以用我的能力盡可能的幫助你們對抗神秘人。但是前提是,我不願意入您的局,也不願意被施展攝神取念——我也有個人隐私,你們能夠理解的對吧。”
“天花亂墜的話語并不能起到任何作用,我并不能夠相信你所說的一切。”斯内普冷哼一聲,心情不爽着,但在海倫娜已經說出口之後他沒辦法再去用這種方式對待一個對他們極為有利的人。
海倫娜當然知道斯内普不會輕易相信她,于是她給出了一個完美的結局方案:“我明白空講是完全沒用的,我可以立下牢不可破的誓言,這就是我的誠意。如您所見,我隻是個赫奇帕奇,我既沒有格蘭芬多勇往直前不懼艱險的勇氣,也沒有斯萊特林掌控一切的野心,我隻想保護我想保護的人,好好生活。”
“牢不可破的誓言?”連鄧布利多都愣了一下,在他看來,威脅利用一個小姑娘本來就算不上什麼光明磊落的事情,就算海倫娜說得有隐瞞,他也沒有辦法,但他沒想過海倫娜竟然會選擇這種方式來證明自己。
海倫娜點點頭,這難道不是最合适的辦法嗎,就像是互相牽扯對方的一紙契約,不僅能夠讓鄧布利多他們信任自己,也不會因為之後的事情被迫去參與一些她并不願意插手的幫助——救世主理應自己成長,而不是由人永遠保護着他。
這是個兩全其美的辦法,連生性多疑從不輕易相信别人的斯内普也找不到更好的解決方式。
“鄧布利多校長,能請你做見證人嗎?”她不願意任由他們擺布,而是更想将控制的權利拿在手裡。海倫娜主動地向兩人發出提議,眉眼彎彎完全看不出危險的樣子——哪怕他們知道海倫娜憑借着一己之力殺了兩個食死徒。
而她的理由是兩人同處一個陣營和誰都可以,隻不過最偉大的白巫師見證這場契約的成立也許會更好。
相比較鄧布利多,這位精明而偉大的白巫師,海倫娜更想和斯内普建立一個契約,她知道鄧布利多為了大局和巫師世界,有時候并不會計較個人的傷亡,但她并不在意,哪怕如果不與他建立誓言,海倫娜也有把握不受鄧布利多的控制。
再加上,海倫娜并非别無所求,正咚咚跳動的心髒中探出一根小觸角,那是海倫娜不為人知的小小陰暗,她也有欲念,也有自己不可告人的小秘密。
哪怕是一點點的機會,海倫娜也想抓住,靠近一點,再靠近一點,隻是想離心中一直挂念的男人靠的更近,而又有什麼是比牢不可破的誓言更容易獲得他人信任的呢。
畢竟她想守護的人隻有一個,從來沒有發生過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