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聽到聲音的下意識,海倫娜連猶豫都不曾有過就扭頭看向了斯内普,眨巴着眼睛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會被他抓包,甚至有幾分莫名奇妙的心虛。
“斯内普教授。”海倫娜老老實實地打着招呼,後面跟着拉文克勞和斯萊特林大氣也不敢出一聲,跟着也喊道。
萊安有些挫敗地跟在海倫娜身後,訝異着海倫娜怎麼和自己學院院長這麼熟了。
“看來你的時間很空閑,甚至有空來圍觀别的學院的魁地奇。”斯内普慢條斯理地念着,視線如同毒蛇一般緩慢地掃過海倫娜身旁的每一個人。
連他自己都不清楚再出聲的前一刻他腦子裡想的是什麼。
就好像是情不自禁地出口喊住她,把海倫娜從其他群體中強硬地拉到眼前,脫離人群,将她置于自己的眼皮底下才放心。
“我隻是和朋友一起看一下魁地奇球賽,斯内普教授——校規裡可沒說赫奇帕奇不能看别的學院的球賽吧?”
“也是,你這種空無一物的大腦,也隻能看看不需要動腦子的球賽了不是嗎?”
“拜托——斯内普教授,你上周回信才說過我改進的方法很棒,不能現在就改口啊!”
邊上圍觀的幾個人不敢動更不敢跑,但是對于海倫娜這種敢于和斯内普回嘴而不是乖乖挨罵的壯舉已經是舉起旗子為她歡呼了。
這種場面誰見過,他們斯萊特林的也沒這個膽子敢在斯内普面前蹦哒地如此歡脫啊。
斯内普歇下一段話茬,又将冷酷的目光投向了自己學院的學生,一個風華正茂的魁地奇找球手,甚至剛剛抓住了金色飛賊就按捺不住得開始炫耀,活像個發/情期的毒角犀,讓斯内普眼裡的不耐更甚。
“庫克,有時間去炫耀你的魁地奇成績不如想想在變形課上如何不讓别人笑掉大牙。”斯内普一針見血地指出萊安最差的一門學科。
“是、是的,我會努力的,斯内普教授!”萊安被吓得一激靈,立馬站直了身體。
海倫娜覺得要是他對面是個軍官,是不是還得舉手啪的一聲敬個禮。
斯萊特林的蛇王不放過任何一個人,隻不過是不是遷怒就無從而知了。
“拉文克勞的幾位,要是你們能将心思放在論文的寫作上,就不會總是隻得'A'的可笑成績了,就這樣還自稱是拉文克勞,對得起你們學院的弗立維教授嗎?”男人冷笑一聲扯起嘴角,說出口的話句句是利刃,刀刀紮人心窩。
海倫娜神色如常,可其他幾位就早已屈服在蛇王的威懾之下。
一個個就像是剛出生的小鹌鹑一樣抖個不停。
女孩無奈,沒什麼人忍得住斯内普的毒舌攻擊,隻好舍身取義将自己變成引火線,出聲道:“教授,斯内普教授——”
如果可以她甚至想加個“親愛的”表示一下親近:“我們隻是看了個球賽而已,我保證我們下次會在魔藥課上好好表現的。”
“有這種時間怎麼不回去改你的論文,數據簡直差得不堪直視——就這還想聖誕節的禮物是魔藥課的‘O’,我一定會認為勞倫斯小姐是在做夢。”斯内普劈頭蓋臉地一頓訓斥,高大的身形居高臨下地俯視着海倫娜的眼睛。
一如既往的,海倫娜的眼裡從未出現過對自己的恐懼,似乎對于這般言語早已習以為常。
所有人都對他的話語避之不及,可怎麼會有一個人完全不在意這些夾槍帶棒的話語。
陰暗而狡猾的蛇王,就好像仗着她對自己的偏心,借着海倫娜總是笑而不煩的種種迹象,對她說的話總像是在試探着她,看這個赫奇帕奇到底對自己的底線在哪兒。
斯内普可能自己都不清楚這種做法有什麼意義。
可從廣義上來說,對于他的行為隻有四個字解釋。
恃寵而驕。
海倫娜甩甩卷毛,鼓着臉喪着氣,大概更多的是斯内普人前又叫回了姓氏而洩氣:“您也知道我現在的水平不能進行大批量的調查和重複檢測...斯内普教授...我已經是比别人多好幾倍的論文數量了。”
“空有數量卻沒有質量,我要幾張廢紙有什麼用?”
“我已經有努力寫了,梅林在上,我發誓——我完全沒有偷懶。”海倫娜舉起手一臉老實。
斯内普像是被海倫娜的話一噎,頓住了兩秒,眸子裡似乎醞釀着對她懷疑的怒氣:“你應當做的更好,而不是隻為了應付作業,回去重寫。”
“斯内普教授,我......”
他看着海倫娜還想要申辯的模樣不留情面的打斷,她的身邊甚至還有那個斯萊特林的男孩想要為海倫娜求情的欲言又止,隻覺得心頭那股無名火燒得愈發煩躁,開口直接打斷。
“海倫娜.勞倫斯,三天禁閉,為你濫竽充數的論文。”
“啊?”就算是海倫娜這樣的好脾氣也不免有些郁悶,張着嘴想要說點什麼,可憐巴巴地耷拉着眉毛,又試探性地擡起頭,充滿希翼地問着:“地窖?”
“......”斯内普真的不知道該如何形容這個膽大包天的小姑娘,面色一僵,他都想把海倫娜的腦袋瓜子撬開看看裡面都有些什麼,關禁閉的第一反應不是為強行加罪的自己委屈,而是在希望能在地窖關禁閉?
“我不知道勞倫斯小姐的權利已經大到可以選擇關禁閉的地方了...”斯内普抱着手臂冷冷瞪着她,“去海格那裡,否則沒幾個教授能忍受得住你的吵鬧。”
“啊...能不能在地窖啊,一周也行。”海倫娜心大地撓撓頭。
“禁林的一周禁閉,再為自己求情我會酌情加到半個學期。”斯萊特林的院長發了最後通牒。
出口的話語像是利劍,一旦出口就無法收回。
斯内普惡意地想,如此這般的自己,就算是海倫娜也沒法忍受的住,這樣就不要再靠近他了,離他遠遠的,就不會受到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