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倫娜手底下的材料被有條不紊地處理着,千百次的熬制魔藥的過程早已經讓她在心裡對這些材料了然于心,每一種材料的藥性、特質,處理方式,早已成為一種下意識的習慣。
這邊剛剛點上火準備進行魔藥的熬制,海倫娜卻眼尖地瞧見邊上的米可注意力完全沒有放在正在處理的材料上——那還有什麼好猜的,肯定是在想着法子怎麼對自己下絆子呢。
有了防備心的海倫娜根本不畏懼對方的小動作,正要将苦艾香精倒入鐵鍋,邊上就突然竄出來一道藍光,早有預料的海倫娜不慌不忙魔杖一揮就将對方的魔咒打了回去,幾本書掉了下來正中米可的腦門。
對方的是反變形咒,看來是想讓自己連桌子都沒有啊。
女孩慢慢滴入十滴苦艾香精,又将坩埚向自己的方向傾斜,倒入了最後十滴,才擡起頭笑着對一臉灰的米可說道:“學姐,下次整人前也要注意把握時機啊。”
她用銅質小刀将缬草切成小方塊,就像是老成的大人一樣歎着氣:“明明可以在别人快要完成的時候發出魔咒形成精準打擊,就算是重做也來不及,可你偏偏要選在開頭什麼都還沒有開始熬制的時候進行攻擊,你的時間選得可真是‘巧妙’啊,斯内普教授應該會為你這種自滿的做法十分欣慰吧?”
不得不說,和斯内普相處久了之後海倫娜嘲諷人的功力也在指數倍的增長。
米可一噎。剩餘的時間裡,就好像提防着海倫娜會在她熬魔藥的時候偷襲,精神緊繃着,一刻都不敢放松。
反觀海倫娜,完全沒有心理負擔地進行着熬制的過程。
一個半小時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海倫娜甚至提前了半個小時就将魔藥裝進了細長口的瓶子裡,而後抱着手臂興緻勃勃地瞧着米可,越看她米可就越慌,差點弄錯了步驟,還好穩住了她自己的手臂。
斯内普掐着點打開了地窖的大門,面色冷凝得像是面前的兩瓶魔藥是兩頭愚蠢的巨怪。
他到桌子前坐了下來,拔掉瓶口的木塞進行品質的分辨,米可的魔藥雖然熬制成功,但是在海倫娜的心理戰術影響下隻有良好的品質,而海倫娜的魔藥,斯内普卻皺緊了眉頭。
從外形、氣味上來看沒有什麼問題,是一瓶完美品質的魔藥,但是斯内普下意識地覺得與自己所做的活地獄湯劑有些差異之處。
男人傾斜着瓶口,傾倒了兩滴活地獄湯劑進嘴,舌尖一掃而過,卻感受到一股怪異的清涼瞬間湧入五髒六腑。
斯内普按兵不動,隻直接點出了米可的藥劑是良好而海倫娜的則是完美品質。
這樣一來,所有斯萊特林的挑戰者全員盡輸。
在關上門之後就是魔藥教授的審問時間了。
斯内普腦門上簡直像是刻上了好幾個大字“坦白從寬,抗拒從嚴”,一會時間整個房間裡的氣壓就降至了冰點,他按兵不動隻等海倫娜自己說出不對勁,越是拖延就越是壓抑,就像是審訊一般。
可這一點對于海倫娜來說早就習以為常,罔顧加在自己身上的壓力,背着手在人跟前秉持着“我坦白我無罪的”想法拿出了剩餘的材料。
幾種材料裡不僅有提神的薄荷,延長時效的鶴羽,還有一塊解毒效果的酸心果。
“你又在瞎胡鬧什麼,海倫娜。”幸而海倫娜改良魔藥也不是頭一回了,斯内普見怪不怪地将人一頓猛訓,然後細思起了這幾種材料對于活地獄湯劑的改良作用。
她咬着牙,帶着幾乎讓人分辨不出來的小小怨恨,海倫娜頂着斯内普駭人的注視,解釋道:“這是改良後的藥劑,可以有效、減、緩、活地獄湯劑的成瘾性。”
那一瞬間,斯内普都覺得面前的人是海斯珀而不是海倫娜,除了之前那個綁匪怎麼會有别人知道這件事呢?
可看着小姑娘清澈剔透又帶着關懷的目光,一點也不想那個狂妄又自以為是的女綁匪,于是斯内普還沒碰到海倫娜的馬甲就在心裡打消了自己的疑惑。
海倫娜怎麼會知道這件事的?
尤其是一句話裡的重音,簡直就是在明着告訴斯内普他要是再喝活地獄湯劑他的成瘾性會更重。
當然偉大的魔藥學大師絕對不會承認這種事情,擺出了一副“你做的很好但是在說什麼我并不清楚”的模樣。
“這種藥劑雖然能改善成瘾性的情況,但是并不能夠治療活地獄湯劑的成瘾性。”海倫娜見斯内普還要嘗幾口試試藥性,三步并兩步一把奪下來瓶子,像是個護食的倉鼠似的把瓶子抱在懷裡,盯着斯内普兇巴巴地補充道:“有些人的成瘾性喝改良後的也不能治療哦!!”
啧,難纏的小崽子。
斯内普腹诽着,自己真是給自己找了個讓人發愁的助手。
哪有這種助手,不聽教授話還敢兇她的教授的?
可對着這個總是關懷自己的海倫娜,斯内普就算是有再多的毒液和語錄都沒了用處一般無處傾倒,隻能擺出慣常用的面具,面色不顯出過多的情緒。
“你怎麼發現的。”
“活地獄湯劑成瘾性這種東西很多書上完全沒有啊,但是關于成瘾方面的東西隻有親身經曆才會像教授你回複我的那樣詳細吧。”海倫娜直白的說道。
“誰知道你這空無一物的大腦還能注意到這種細節,你真是該大條的地方出乎人意料的敏銳啊。”斯内普輕笑一聲雖然這笑聲依舊是諷刺,毫不客氣地拿(搶)走了海倫娜懷裡的魔藥。
“哎哎哎斯内普教授你拿成品幹什麼。”海倫娜伸手想要拿回來。
男人順勢站起舉高了手臂,海倫娜就算跳起來也夠不到斯内普手裡的魔藥瓶。
???
嘿,仗着她身高矮就能這麼欺負小孩麼,過分了吧斯内普教授,手擡這麼高,勞煩您老歇歇,不累嗎,你怎麼也開始幼稚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