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幽默，或許真的存在上帝？”莫裡亞蒂擡起手，林墨心領神會走過去挎住他的胳膊。

“誰知道呢？也有可能撒旦正目視着我們。”

兩人的背影自教堂遠去，而影影綽綽的燈光下一雙灰藍色的眼睛注視着他們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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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上的氛圍并不凝重。

林墨旁若無人地給麥考夫發短信，讓他派人把夏洛克放下來。

“你和麥考夫的關系看起來很不錯。”莫裡亞蒂發現林墨裝都不帶裝一下，大大咧咧地當着他的面就發消息

敲下最後一個單詞，林墨歪過頭，“開車不聊天，聊天不開車。你要是想拉着我死别用這麼低級的方式。”

本來看到是莫裡亞蒂自己開車就心道不好，等真上了路，林墨才意識到擔心早了。

路上那麼大一個人你看不見嗎？紅燈看不見嗎？出租車看不見嗎？自行車看不見嗎？

一腳油門踩下去，全然不顧周圍人的死活。

林墨最開始還設想莫裡亞蒂會問自己什麼問題，上車十分鐘後，她拿出手機，一邊給麥考夫回複夏洛克的情況，一邊搜索“意大利闖紅燈有什麼後果”。

好在路程并不長，莫裡亞蒂停好車後示意林墨下車。

“車不是我的，扣分交罰款的也不是我。”他自然看到了林墨的搜索欄。

林墨露出個假笑，“為那個倒黴蛋默哀一秒。”

該說不說，莫裡亞蒂挑選的餐廳還不錯，起碼林墨很喜歡旁邊彈奏的鋼琴曲。

舒緩的音樂下，兩人安靜地品嘗菜肴。

見對面的刀叉放下，林墨也放下刀叉，擦擦嘴，知道要說正事了。

“雖然聽起來很奇幻，但事實就是如此。你猜到了真相，不過某種意義上來說，我确實不應該存在。”

平行世界也有福爾摩斯的存在嗎？林墨上輩子沒聽說過世界上有一個叫做“福爾摩斯”的偵探，也沒聽說過英國審判了某個叫做“莫裡亞蒂”的犯罪首腦。

殺死莫裡亞蒂對林墨來說非常容易，可殺了他之後嗎？那個後果自己承擔得起嗎？

如果有人因為她，被新聞報道“因不明原因的燃氣爆炸導緻某某樓某某住戶死亡”，林墨做不到置身事外。

林墨也不是沒有想過給莫裡亞蒂下個和歐洛絲一樣的限制，但林墨不敢賭，賭自己的漏洞不會被莫裡亞蒂抓住，不會遭到瘋狂的報複。

一個天才的瘋子，怪不得能活蹦亂跳那麼久。

莫裡亞蒂對上林墨坦然的眼神，她承認了她也是重生的，并且她不是這個世界的人。

多麼神秘的展開啊！莫裡亞蒂沒想過像他這種人還有重生的可能，他回來後發現現實生活和原有的軌迹一緻重合。

無聊。

非常無聊。

無聊透頂的莫裡亞蒂派人監視着老對手夏洛克·福爾摩斯的生活，收到的結果讓他昏昏欲睡的大腦瞬間蘇醒過來。

貝克街222号多出來一個陌生的女人。

夏洛克被那個女人送進了蘇格蘭場。

華生醫生提前出現在夏洛克身邊。

麥考夫和那個女人達成了不知名的合作

……

莫裡亞蒂再三确認他的記憶中沒有這麼一号人的存在，興奮到極點的他想起在與世隔絕的地方，還有一位“特殊”的人物被關押着。

歐洛絲非常果斷答應與他合作。她唯恐天下不亂，生怕讓麥考夫閑着沒事做。

再然後，莫裡亞蒂對林墨的了解越多，越是肯定對方和自己是一樣的存在。

他提前安排出租車司機登場，而林墨則迅速意識到自己的存在，更是讓他感到驚喜連連。

她上輩子知道自己？還是說，她有什麼不可告人的更隐晦的秘密？

莫裡亞蒂等待合适的時機，等待和林墨見面的那一天。

直到林墨選擇前往意大利。

在看到林素晚的照片時，莫裡亞蒂就明白她們兩個是母女。可林墨的表現又格外正常。

這讓莫裡亞蒂越發想了解林墨身上的特殊之處。

按耐住沸騰的血液，莫裡亞蒂用如同看情人的深情目光望着林墨，引得林墨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顫。

“你從歐洛絲那裡了解的已經很全面了，我和麥考夫達成合作關系是當時最有利的選項。平心而論，我對你們之間的立場問題不感興趣，也無心插手你的活動，更不想加入你的陣營。”

林墨話落，歎了口氣。

她對自己的坦誠都感到無語。撒謊會被對方看出，以假亂真又容易自露馬腳，和對方周旋下去還得不到任何實質上的好處。

她上輩子造了什麼孽，導緻這輩子非得碰上四個各有特點的神經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