呲——
科研基地的感應門應聲而開,門外是蓄着短發的女人,冷痩的面容倒映在玻璃上,被感應門均勻的分開。
柯巫邁進了科研基地的大門。
認識她的科研員禮貌問好,畢竟這位是科研巨頭紀朗教授最看好的學生,人人都認識她,期望成為她。
柯巫和往常無異,繞着基地裡的幾棟大廈觀看一些最新研發,時不時提出一些指導,然後收獲在贊賞的目光。
她來到主要的研發大樓,這棟樓裡面多是高精尖的秘密研發,出入都需要許可證明,但柯巫身份特殊,并沒有人阻攔她。
研發大樓中的實驗室與普通的不同,采用現有的最好的資源建造,哪怕實驗室中發生爆炸都不會影響到外面,全部危險都止步于當前的實驗室内。
柯巫常用的實驗室是紀朗專門留給她的,原先是紀朗專用,現在都讓出來給柯巫優先使用了。
乘坐電梯直達目的地,這間實驗室獨占一層樓,它有個很别緻的名字——魯伯特之淚實驗室。
柯巫走出電梯,前面是全透明的特制玻璃制成的實驗室,所有頂尖的器械都在這,供柯巫随心使用,感應門自動識别了她的身份輕輕打開,機械電子音随之響起:
“歡迎回來,柯巫女士。”
最前方的一台儀器是柯巫最近常用的,她和往常一樣在儀器前站定,然後雙手開始快速的輸入一連串的符号代碼。
先是感應門被強制鎖死,接着整個實驗室内響起靜音警報。
“嘀嘀!檢測到違規入侵數據庫,請驗明身份繼續下一步驟,違規操作将面臨入獄風險,請謹慎操作!”
光屏上的藍色微光映在柯巫臉上,她沉着冷靜,眼睛時不時轉動,手指一刻沒停的繼續操作。
“嘀——已打開數據庫,進入數據模拟階段。”
“您已進入高風險違規操作範圍内,已通知安保部與監控室,相關人員将在3分鐘内到達,請停下您的違規操作。”
柯巫不管不顧,将右手的袖子撸起來,将她早就放在醫藥箱裡的針管拿出,針尖插入手臂抽出一管血,接着輸入到基因修改細胞的儀器中。
前段時間紀朗給了她權限,因此很輕易的激活了儀器。鮮血輸入儀器中進行運轉,柯巫同時敲擊懸浮鍵盤,控制着一旁的數據庫。
“修改數據中,該基因細胞患有颞葉癫痫,可能會影響精神狀态,請問是否在此基礎上修改?”
柯巫果斷選了是。儀器高速運轉,血液被打散成一顆顆血珠,漂浮在玻璃器皿内,柯巫将數據庫的通道打開更大的輸送功率,而後将所有血液轉化為數據傳輸進數據庫。
這過程很快,她早早在腦中演習過無數遍,因此過程沒超過1分鐘。
柯巫匆匆回頭看了眼,電梯在運轉,有人正在趕來。
她擡手握拳,猛然敲下操作台上的一個紅色按鈕。
剛進入數據庫中的那些數據如同某種病毒,在短時間内快速複制分裂,血液中的基因細胞轉換為數據,而又在病毒式傳播般繁衍。
柯巫緊緊盯着數據不斷擴大的過程,呼吸緊了緊,又接連幾下敲着紅色按鈕,數據便複制的更快。
僅僅是數據庫還不夠,柯巫另一隻手操控設備,強勢攻入庭國中心城各個網絡,将那些複制數據全部傳輸其中。
2分鐘過去,有人趕到了魯伯特之淚實驗室門外,看不出柯巫在做什麼,但到處都在閃爍着紅色的靜音警報。
紀朗與馮豐趕到時,門外圍了一圈安保部的特工,舉着槍對準實驗室内瘋狂砸着儀器的女人,她頭戴着醫療頭盔,周身圍滿了光屏,數據在上面快速流動,讓人無法捉摸她到底在做什麼。
見紀朗趕到,安保隊長連忙問:“紀教授!那是您的學生,她一直在違規操作,沒您的話我們不敢沖進去。”
紀朗臉色難看,實驗室内的人知道他在外面,卻還在進行某種上傳,他啟動手腕上的芯片,連接實驗室内部的廣播。
“柯巫,我隻給你30秒的時間,你最好停下所有動作,否則别怪我不留情面。”紀朗說。
最後一分鐘。
柯巫帶着滿是數據線的頭盔,側過頭朝紀朗那邊看去一眼,滿不在乎地笑了聲,然後繼續敲擊着紅色按鈕,她渾身如同過電般的抽搐,手指死死抓着儀器不肯松。
馮豐注意到柯巫狀态不對:“遭了,她犯病了!紀朗,快讓人進去看看!”
紀朗第一次被自己的實驗品如此嘲諷,他看得出來,柯巫剛才就是在不屑嘲諷他,男人深深呼吸着,伸出手輕輕擡起。
圍堵在實驗室外的所有特工頓時戒備舉起手中的槍支對準了實驗室中的人。
她身形瘦弱,身體時不時顫抖,尤其是帶着頭盔的頭部,搖搖晃晃像是要倒下,卻又不知道在憑着什麼死死撐着。
紀朗的手揮下的同時,他聲音無比陰沉地說:“别傷到她的大腦。”
緊接着幾十道激光射線射出,霎那間破壞了魯伯特之淚實驗室,擊中柯巫的手臂,脊骨,大腿,血腥味與燒焦的氣味一下湧上來。
實驗室周遭的玻璃破碎,身前的數據在快速湧動,傳輸仍在繼續。
她将所有執念與記憶打碎,輸送進龐大的數據庫中,溫柔的,悲傷的,痛苦的,她的所有情感記憶都成為了數據代碼,不斷複制不停更新。
柯巫犯病了,她牙齒止不住地打顫,咬破了舌頭,血液不斷從嘴裡湧出,她卻笑了,笑的猖狂得意,痛苦,自由。
去吧,千千萬萬個我。
成為我,然後超越我。
做到我一個人做不到的事。
活出無數個結局,讓我不再是一個單薄的文字。
激光切割了她的手腕,柯巫就用手臂狠狠拍打按鈕,門外的人礙于命令不敢擊中她的大腦或是心髒,隻能用這種近乎淩遲的做法。
按鈕被拍的血肉模糊,柯巫的雙腿再次被切割,她頓時失去了支撐力,身體傾斜倒在操作台上,柯巫就用僅存的手臂抱緊操作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