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恋上你看书网 > 亡國之君成了我的男妾 > 第1章 序章

第1章 序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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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雪紛紛,積雪深厚。

宮女們進進出出,棉靴踩過雪地,端着銀絲炭,給地爐加炭火。

洛陽城外行宮中休養的女帝病中畏寒,每逢大雪日,總要将室内烘得炙熱如盛夏。

立在内室的官員熱得頭冒冷汗,而依靠着貴妃軟塌上的女帝依然裹着厚重冬裘,依偎在火爐邊。

蟒袍遮擋下,她一身瘦骨嶙峋,宋元安已經病了許多年,蒼白如雪的肌膚上不帶一絲血色,脆弱的身子仿佛輕輕一碰,就會摧枯拉朽般破碎。

那纖細易折的手腕一轉,一封奏折被她投入眼前的火盆中。

官員們欲言又止。

而宋元安隻是冷冷看着眼前火花冒起,如墨濃黑的眸深處倒映火光點點,平靜無波。

當着諸位官員的面,她将一封又一封呈上的奏章燒毀,直到最後的奏折被大火吞噬。

她堪堪擡手,侍立的宮女立刻上前,将她身子扶正。

她像是虛弱極了,如此簡單的動作,對她而言都極為吃力,這一動牽扯肺腑,她擡袖輕咳兩聲,擡首時唇上已沾上一絲血痕,那精緻的五官有了這點殷紅色,整個人瞬間鮮亮了起來,豔得驚心動魄。

“大雪塞路,洛陽城中馬車至此須一日有餘,難為諸位愛卿,孤都避到行宮中了,還不忘追上來,親自将這些奏折,呈送至孤的面前。”

宋元安聲音冰冷,如堆砌的寒玉。

為首的文官是禦史中丞崔盈,如今,她帶領着兩行禦史台的言官,重重叩在她的身前,“臣并非逼迫陛下,隻是陛下病危,儲君尚在沖齡,臣等不得不為江山社稷所考量。自先帝征服南楚,一統天下,恤民安政,廣播仁政。可楚人不忘舊主,糾集成匪,屢屢作亂。”

“近日軍報,匪徒于揚州肆掠,兵峰正盛,一再逼進楚故都建康,陰有奪城之意,晏君乃楚國故君,若留其于世間,楚民心系故主,人心浮動,臣等懇求陛下下旨,斬殺楚國故君!”

她拉高聲音道:“百足之蟲死而不僵,楚君活着一日,楚地永無甯日,請陛下賜死楚君,賊人失其主,自當作鳥獸散,飛灰煙滅。”

宋元安輕嗤一聲,禦醫言她情緒牽動不宜太大,唯恐氣急攻心,反傷自身,她即使是動怒,情緒亦是淡淡,“楚國亡國十餘載,晏君如今乃孤結發夫君,公主之父,不是你們口中所言的楚君……”

“将軍陣前兵敗,平息不了匪亂,乃我朝治軍不嚴将士無能,尚書台官員調度無力,爾等不去盯着前線,不去盯着尚書台,看他們籌劃怎麼修築城塢,怎麼思考剿匪良策,反倒将罪責推到孤身上,鼓動孤殺自己的夫君,将孤陷于不仁不義之地,孤是病了,不是糊塗了。”

“朝廷的俸祿,就養出你們這一群飯桶!”

“陛下!”

崔盈沉痛地道,她眼神堅毅,沒有絲毫動搖。

她還很年輕,出身沒落世家的旁支,卻被宋元安一眼看中,選進了禦史台。宋元安曾經誇過她剛直,可以做好一個言官,如今,她也不負宋元安所望。

“紅顔禍水,迷亂君心,此乃國衰之兆,微臣懇求陛下賜死楚君,陛下一日不降旨,臣等就一日跪在這裡,主君不明,臣等隻能一死,換陛下清醒,抛卻私情,以大魏江山社稷為重……”

宋元安神色一凜,握住椅柄的五指蒼白,翻手将身邊的茶盞打落。

“别拿死來威脅孤,既然想死,汝直接何不去死!”

白瓷碎了一地,她的臉色依然平淡,隻是通過她逐漸紊亂的呼吸,依然能夠覺察到她此時氣血上湧。

“咳咳咳咳……”

下一刻,一陣急促的咳嗽聲回蕩在大殿上,宋元安捂住唇,不可遏制地咳了起來,聲聲撕裂肺腑,如雀鳥死去前的哀鳴。

“陛下!”

“快傳禦醫!”

太醫署早有調派禦醫守候在行宮中,小宮女呼喚之後,立刻有人小跑前去請禦醫來。

宋元安身後不遠處,是一副寬大的屏風,上面鑲嵌着雲母石,镂空雕刻成神女飛天的形狀。

混亂中,屏風後傳來一聲極輕的歎息。

“陛下累了,不宜見客,今日就到此為止罷。”

而後,一道颀長的身影緩緩走出。

那人身着皓白如月的長衫,像是從丹青畫中走出來一樣,眉峰如重巒,眼眸若秋水橫波,膚如凝脂唇似丹,五官精美如天工雕刻,容色絕美,一時竟不覺他是真人,他勾唇輕笑,豔光逼得人不敢與他對視。

見到他出現,言官們咬牙切齒。

正是他們方才合力進谏,希望宋元安賜死的妖侍——連書晏。

說是禍水,可他竟生得如此霁月清風,宛如谪仙。

連書晏似笑非笑,隻是輕輕地掃了群臣一眼,便走到他的陛下面前,俯身将她摟入懷中。

她的身子太輕,用不了多大的力氣就能将她抱起。

懷中人的咳嗽聲漸漸平息,宋元安伸開了手,如雪的指尖布滿斑斑點點的紅色,像落入掌心的紅梅。

連書晏強忍住自己不要去看她的血迹,隔着冬裘擁住她,掠過群臣,往寝屋中去。

剛走一步,忽然感覺到牽絆,他回頭望去,崔盈拉着宋元安的衣袖,似乎還不願意放過她:“陛下……”

宋元安不想開口,手腕無力垂落。

連書晏目光冰冷地掃過崔盈,“陛下龍體尊貴,若是誤了看診,崔大人一家性命可償得起?”

崔盈看向他懷中虛弱得已經睜不開眼睛的女子,神色一怔。

在她猶疑的片刻,連書晏趁機抽出衣角,抱着宋元安入了穿過門廊,走進寝屋中。

……

床上的人雙目緊閉,已然昏迷不醒。

禦醫跪成一地,不敢噤聲,連書晏坐在榻前,垂眸看着昏睡的女君,雖面容平和,但是依稀可從他叩動床沿的食指可見他此時心情不安。

那鴉羽似的睫毛微顫,連書晏的神色瞬間舒展,握住宋元安的手腕,在她睜眼那刻露出微笑:“陛下,你醒了?”

宋元安一揮手,讓人都退了下去,留下連書晏。

連書晏扶她起身,将藥勺放在她嘴邊。

她搖頭苦笑:“我都這個樣子了,就别折騰我了,給我留幾天安生的日子吧。”

連書晏輕笑:“良藥苦口,陛下不喝藥,身子怎麼能好起來?”

宋元安閉眼不語,疲憊地靠在連書晏身上,這些年來,她喝下的珍貴草藥不計其數,不知多少金銀砸了她這具身子,才換她活到今日。

她自小孱弱,後來又遭寒氣襲骨,落下了很嚴重的舊傷,神醫斷言她活不過而立之年。

今年她才二十有五,卻宛若七十老妪般風燭殘年,她的身子早就一點一點被掏空的,再好的湯藥也無法續住她這條命。

連書晏暫且将藥碗放下,指尖纏繞上她的一縷發絲,“怎麼辦啊,陛下,你要是不在了,他們肯定要我陪葬。”

他眼裡含着淚光,溫柔地說道:“陛下必須要好好活着,除卻陛下,這世上誰還能夠護住我?”

宋元安依戀着他身上淡淡的蘭草香氣,多年服藥,她身上草藥味濃郁,這股淡香正好沖淡苦味。

她依然沒有睜眼,“他們不會的,存慧視你為父親,他們不敢去逼存慧弑父,迫不得已才會來找我,隻有我,才能名正言順地殺你,放心吧,你會活着,好好地過完這一世,長命百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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