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屋内成員匆匆忙忙跑來,以為對方有何事的安今言停下腳步,怎料人隻是十分單純問了句。
“老大你去哪?”
成員眨着萌萌的大眼,絲毫不覺言語有何不妥,還在笑着等待紀沐的回複。
紀沐無奈歎息,對于眼前這位成員也是操碎了心,明明早就入了案組,待在此處至少三四年,怎的一點不見長進。
“有什麼事嗎?”
“季撫怎麼辦?”那成員這樣問道。
聞言紀沐瞥眼安今言,見對方并無多餘的反應,隻是禮貌保持一定距離,這般舉動令他有些心悸,悶氣堵在胸口。
“先讓他待那,我待會兒再來。”
成員似懂非懂點點頭,卻無要走的意思,紀沐疑惑看着他,“還有話說?”
“老大,你臉色有些難看。”
聽這話紀沐下意識看向旁的安今言,瞧見對方竟也好奇似的擡眸看來,于是瞬間崩緊臉色,迎來的又是成員的一句關切。
“要注意休息老大!”話落便離開了。
紀沐忍住想要敲他一頓的沖動,深吸一口氣轉身繼續向屋子走着,還不忘扭頭瞧着安今言是否跟上。
接下來這段路很順利,并無沒眼色的成員上前打斷,很快便來到了門前,他推開門露出刻意整理過的内部。
安今言跟在紀沐後一步進了屋子,關上了門背對着他,一種熟悉的感覺油然而生。
她癟癟嘴,真是做什麼都能想到那晚。
松手剛轉身便瞧見那未被點燃的蠟燭,雖說不是那日那根,但心下還是有些異樣,輕眨眼想将這一絲異樣置之腦後。
基于二人的關系,安今言也不再像剛熟識那般客氣,自然而然走到椅子前坐下,拿起茶壺自己為自己倒杯茶水。
那日的場景不斷在腦海中浮現,沒法隻好主動開啟話題。
“那成員向你詢問季撫,是怎的了?”
方才成員專程跑來詢問時,她就想到這麼一事,必然是于季撫特意安排些什麼,這才會使成員道出這疑問,換做以往,再不精光的成員都能熟練處理審訊後的事。
紀沐的回答果然如她所料,他坐在闆凳上,背靠椅背放松身姿,在她面前也是放松了不少。
“給他安排個任務。”
輕輕擱下茶杯,安今言感興趣直起身,将手肘搭在桌面上拖着臉頰,盯着對方等着下文。
見此紀沐也沒賣關子,微微勾起唇角,“案組無人去過鞏洲,對那不熟悉,更是不知季撫口中的上頭組織在何處。”
鞏洲所處位置偏僻,一般不屬于他們案組負責,但此時事既然發展到他們眼前,便沒有不管的道理。
這是案組的職責。
安今言沒說話,但根據對方的話語大緻猜出怎樣安排季撫,她屬實未曾想過,紀沐會這樣做,這不屬于他的風範。
“到時出發時,季撫會與我們同行。”到此忽的頓住,聲響變低像是再說着什麼難以啟齒的話語,“他體内有與你一般的毒藥,到時也可……”
“讓他教我如何緩解疼痛?”安今言搶先一步道,對此并無拒絕的意味,明日便是毒藥發作之日,或許有季撫是幫助可以略微減輕痛感。
這倒也是個不錯是抉擇。
“嗯,毒藥他有經驗。”紀沐直直望着目光在牆面上,從方才開始就挪開視線的安今言,“不光如此。”
他接着道:“還可以帶我們找到組織總部。”
“他為何會答應你?”
就算季撫被案組抓到,但也不應協助案組,這不和他的身份自相矛盾?
更顯得他先前的行為怪異。
瞧見未關的窗子,紀沐起身将窗戶關上,轉身抱臂靠牆,隐匿在陰影中的臉上,眸子好似在看着安今言。
“不是答應我。”紀沐緩緩道。
“?”
“是他自願的。”
話音落下,安今言呆愣片刻後回神,發現紀沐不知何時坐回闆凳上,手臂還盡數搭在桌面上。
“自願?季撫這麼想讓總部被端?”
語罷又覺着自己問的話太過無用,先前季撫的種種行為她都看在眼裡,再怎麼傻都能看出端倪來。
季撫并不是一心想要留在組織的。
想要鏟平組織的念頭,從在心中發芽開始,就自始至終沒改變過。
“嗯,他還交代了全部,聽起來沒有說謊痕迹,與你猜測的基本相同。”
“宋其璟呢?”她忽的想到那個看起來很怪異的孩子。
“也交代了。”紀沐接着道:“組織以錢财為起點,誘惑宋其璟為他們效力。”
怪不得那日見到宋其璟時,對方與行事風格全然不同的性格,在大人面前太過膽怯,使得演戲痕迹太過明顯。
若是用力不這麼猛,表現的如同正常小孩一樣,她都不會懷疑。
“那既然為組織效力,為何還要斷他一隻胳膊?”
她有了一個肯定的猜測,而這個猜測也很快被紀沐的話語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