勸說别人加入玄霄宮可能不太行,一般丹修都有屬于自己的門派,獨立丹修很少見,不過不少人願意出賣勞動力,受人雇傭一段時間賺一些外快。
于是貝想就打算招一些這樣的人,與他們先簽好協議,先做工再給酬勞,等直播完把回元丹都賣出去了,再拿收入去付給這些短工酬勞。
本來她還擔心這樣先賒賬會招不到人,但如今靠着程同舟送的人頭,他倆成功獲得了一千靈石,于是可以直接拿這筆錢去招工了。
“好。”沈憂沒有意見,“對了,昨夜我翻到一本書上,似乎也講到了一種傳染性極強的瘟疫,不知與你接觸的那種相不相似。”
“哦?”貝想挑眉,可是一想到今天計劃做的事,她又沉吟道:“那等我們回來,我再去看看。現在我們先下山把玄霄令贖回來,再貼幾張招工啟事,順便可以把賞金領了,不用等他們拿來。”
“成。”
“聽說了嗎!程同舟被抓到了!”
“難怪呢!我就說這些懸賞令怎麼都撤掉了!是哪位英豪抓到的?”
“還用問?肯定是陸修者呀!自從他來郡衙辦事,盜匪再也不敢逍遙法外了!”
“嘿嘿,非也,非也!真正的功臣另有其人!你們肯定猜不到。”
街邊的茶攤,大娘忙綠着給一桌一桌的散客送去茶湯和點心。閑着無事的茶客三三兩兩聚在一起聊天吃茶。說着說着就聊到了最近人人自危的囚犯出逃事件。
大家前陣子都不敢出門,生怕一個出門就被血歃宗的邪修抓去吸幹血吸幹靈力了。好在今日早上,“程同舟已被重新關押”的消息如同一陣風飄進街巷鄰裡。
大家議論紛紛,都好奇他是如何被重新抓捕的。想必是有一場惡戰。衆人不知他的真正實力,想着他能與血歃宗扯上關系,怕也是個修為高深罪孽滔天的邪修。
那要論陳陽郡誰有實力制服邪修,大家想到的肯定是郡衙的陸望。
此人是名門之後,不僅出身高,天資也很出衆,就這麼一個被大家族供着的天才,卻自願離開家族前來名不見經傳的陳陽郡當一個巡邏修者奉獻自我,實在是令人欽佩。
幾人越說越興奮,連茶也不吃了,眼睛放光,在那邊暢想陸望與程同舟的惡戰。
誰知隔壁桌一個書生模樣的人,在那悠哉悠哉地搖着扇子,突然插嘴說不是陸望幹的。
那還能是誰?
那幾個茶客停下來,全都盯着這個書生。
迎着衆人或好奇或質疑的目光,書生淡定喝了口茶:“我叔叔在郡衙當值,他告訴我,這次抓住程同舟的,是玄霄宮的師徒二人。兩人因此獲得了一千靈石的賞金。”
“什麼?是玄霄宮那對?怎麼可能?”茶客中一人噗嗤一笑,“他倆那修為還沒我高呢!說什麼胡話!”
“而且這倆靈根資質不行,修煉受阻,這輩子到頭也就練氣,怎麼可能制服鼎鼎大名的血歃宗的邪修呢?這個程同舟實力是有多不濟!”
正好路過的貝想與沈憂:“......”
猜對了,他實力還真不太行。
見旁人一陣靜默,沒有附和,那個茶客笑容一頓,順着他們的目光,看到了茶攤外的貝想師徒組合。
他臉一紅,默默縮回位置上。
“哎嘿!就是我們制服的哦!不信的話,你們跟着我去郡衙領賞金吧。”貝想笑眯眯道。
“幼稚!”有人道。
“是我師父使出八卦星宿陣法困住程同舟,使其投降。你們與其在這惡意編诽旁人,不若專心提升自己的實力。”沈憂冷哼。
“你......黃口小兒!”有人拉不下面子,還在嘴硬。
兩人不管他們,徑直往郡衙去。他們剛剛付清了欠掌櫃的債,贖回了玄霄令,此時正好想順路去郡衙,誰想到路上遇到了他們。
“我倒要看看他們是真去還是假去。”見兩人走遠,有個茶客不服氣,決定悄悄跟上。
還有幾人附和他,于是一群閑得除了吃茶沒正事幹的人,就這麼尾随貝想二人,眼睜睜看着他們到了郡衙。
氣派的門口,紅漆木上一塊大匾寫着“陳陽郡衙”四字。守衛似乎對兩人很熟悉,見到他們立馬熱切地打了個招呼。
“貝掌門!沈道友!大功臣來了呀!陸兄正好有要事詳談,想派人來找你們呢,你們就來了。快請進,我馬上去禀告陸兄。”
原本揚起笑臉的貝想一愣,有些疑惑陸望會有什麼事情要找他們。她點點頭,帶着沈憂走進衙内。
外邊,守衛嗓門兒不小,“大功臣”幾個字有就這麼看似輕飄飄實則重若千斤地進入了有心人的耳朵。
大功臣還能指誰?還能在說什麼事?
這不就證明,傳言非虛,真的是這對練氣師徒制服了程同舟嗎。
于是悄悄偷看幾人的“小尾巴們”傻眼了,默默灰溜溜散夥了。
衙内。
陸望原本在前廳與人商談事宜,守衛的聲音傳過來。
“陸兄,玄霄宮客人來訪。”
貝想二人就跟在守衛身後,陸望眼睛看過來,随即放光。
“貝掌門,沈道友!快坐!我正好有事要與你們說。”
沈憂給她拉開一個椅子,貝想很自然地落座,也沒客氣,給自己倒了杯茶。輕啜一口,茶葉清淡的香沁入口鼻,一口便知此茶品質極佳。穿越到現在第一次喝上好茶,多喝一口就是賺到,于是她神色自然地給自己續了一杯。
“陸兄,何事?莫非程同舟昨晚老實交代了什麼?”貝想好奇問道。
一邊喝,一邊不忘發散神思。除了一千塊靈石和程同舟,她實在想不到他們與陸望還能說什麼事。
“正是。”陸望點頭,“原本二位解決了程同舟事宜,已經立下大功了解恩怨,我不該再讓後續案件牽扯兩位。”
“隻是,”他頓了頓,“昨日程同舟交代的另一個血歃宗同夥,恰好你們也認識,與之有些關聯。因此我想問問你們是否還知道一些線索。”
“陸兄指的是一個穿黑袍看不到面容的年輕男子?”沈憂皺眉。他還記得那人嚣張的樣子,而且對方還試圖拉攏貝想。不知為何,除了立場對立外,他還對這個人有些另外的莫名敵意。
“不是他。”陸望搖頭,“昨夜我拷問程同舟,他供出了另一個同夥。”
什麼?
兩人一愣。他們平時都在山上,偶爾下來采購或者擺攤,社交圈這麼窄,還能遇上另一個血歃宗的人?
“是江臨楓。他是血歃宗安插在長生藥殿的卧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