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臨楓是血歃宗内應?
貝想回憶了一下之前和他的相處片段。浮上心海的第一幕就是對方白皙俊秀臉上綻放的羞澀微笑,這個微笑在收錢時是最燦爛的。
從他們有的對話中聽來,江臨楓是長生藥殿一個經濟窘迫的藥修弟子,平日裡來郡裡賣些靈草種子掙外快補貼家用,還要給得了重症的老母看病。
“他借着擺攤的名義,将許多血歃宗需要的禁丹和普通種子混在一起,在血歃宗接頭人來買的時候交給對方。程同舟昨晚交代出了這個同夥,我們馬上聯系長生藥殿。結果你們猜怎麼着?他師父還真在江的寝居内找到了很多禁書和煉制的禁丹!”
“如今他已承認罪名,原本藥殿會派弟子将其押往郡牢,誰料今日早些時候,他買通值守弟子,悄悄溜走了。眼下我們還在追查他的下落。”陸望表情有些暢快,應該是對又解除一個隐患感到很有成就感,而且他有信心,能馬上抓到逃跑距離不長的江臨楓。
然而貝想高興不起來,雖然案件偵查很順利,也有理有據,但她總覺得事情沒這麼簡單。
也許程同舟是故意誣陷的呢?
但是她沒有證據,這隻是她的無端構想。畢竟她和江臨楓的交易挺愉快的,對方很大方爽快,貝想對他印象好,因此還是有些難接受他是敵人。
“巡邏隊員曾看到你們去他那邊買種子,不知你們可否發現他有何異常?或者你們買的時候有遇到什麼奇怪的人嗎?”陸望問道。
兩人齊齊搖頭。
“江臨楓表現得很正常,我們沒有看出什麼不對。”沈憂答。
“好吧。那我也沒什麼事了。”陸望有些失望,不過也覺得這是意料之中的,畢竟作為血歃宗找内應,肯定要找一個做事穩妥不露破綻的。這次要不是程同舟為了逃避酷刑供出來,他也不會暴露。
随後陸望叫人拿來賞金。
貝想兩眼放光地将遞給他們的成堆靈石放進芥子囊。
發财了發财了發财了!穿越到現在就沒見過這麼大一筆巨款!
他們也能有今天!
拿來靈石的是一個打扮文绉绉的書生,收了錢,貝想照理和他客套幾句。對方言他是這裡負責幫郡守出謀劃策寫一些公告的,職位就和師爺差不多,之前程同舟的懸賞令就是他寫的,他還有個叔叔也在這裡當值。
聽到這話,貝想眼珠子咕噜一轉,突然有了個大膽的想法:“上次的懸賞令寫得真好!寥寥數語靈動形象。筆墨之精彩令我師徒二人歎服。不知閣下今日空否,能否幫我們一個忙。”
“掌門直說就是。”
你幫我們寫一份招工啟事可好?”貝想笑眯眯道。
沒錯,她想白嫖一位文書先生,幫她寫找丹修的廣告。這樣筆和墨水省了,動腦想文案内容也省了!
對方眼裡流露出疑惑,但還是照辦了。
幾刻後,兩人揣着沉甸甸(心理上)的芥子囊,拿着幾張紙,神氣十足地走出衙門。
一路上,收獲了許多注目禮。
多虧了那幾個閑得沒事幹的茶客,還有衙門口的小插曲,“玄霄宮師徒二人立大功夜戰程同舟使其緝拿歸案”的故事已經經曆添油加醋,在坊間傳開了。
衆人悄悄看着兩人走在路上,時不時頭靠近交談幾句,似乎在商談什麼事。
其實他們是在挑選張貼布告的好位置。
“要不就貼在東街口,那裡連通三路,人流量大,許多路過的修者會在那裡購買物品。”沈憂思考一陣,提議道。
貝想把腦袋湊在他旁邊,聞言認可點頭。
于是衆人就見兩人沿着城南道來到東街,在一面白牆上貼上了一張大大的黑字白紙,就揚長而去。
一群人圍上去,就像上次看懸賞令一樣。
隻見擡頭四個大字“招工告示”
下書:
“四海之大,賢者衆多。今玄霄宮願廣昭英才。若有擅長丹事一道,并願于閑暇時為玄霄宮煉制一批丹藥者,請移步城南山上玄霄宮,與掌門詳談。需求量大,待遇從優,能者速來。”
下面蓋着玄霄宮的章。
“招募丹修煉丹?”
“待遇從優?他們哪來的靈石招工?别是騙人去白打工的吧!”
“他們不是剛得了一千靈石的賞金嗎?付酬勞應該付得起。”
“什麼賞金?”有人驚訝。
“你今天沒聽說?玄霄宮師徒二人降服了程同舟!”
“有這事?我好幾日沒出門了。”
“......“
大家議論紛紛,沒有見到烏泱泱的人群裡,有個戴着浮誇鬥笠的男子,看到告示,悄悄離開。
...
師徒二人回到玄霄時,夜幕如同一張巨大的黑網,将悠遠遼闊的橙紅色天際籠罩。今天賺了一筆大的,兩人難得奢侈一回,路過城南一家特别有名的燒雞鋪子時,貝想大手一揮買了一隻。
于是今日兩人的菜譜不再是萬年不變的雲紋草羹,而是一隻特色燒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