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臨楓講了很久,從一開始的努力冷靜到後面的慷慨激昂。
講完這次的案件經過,又開始回憶往昔歲月。從他如何欣喜地被師父帶回宗門走上仙途開始,總結原來一切都是陰謀他隻是被養肥的替罪羊。
他叽裡呱啦地講,講到屋内蠟燭燃掉了幾寸,蠟油滴落,凝在底座上;講到貝想從一開始的皺眉深思到後面小雞啄米,終于停下來歇一歇了。
“所以,”江臨楓總結,“你們願不願意幫我證明清白,作為回報我可以幫你們煉丹。”
“當然你們還是急着要丹藥,我可以先幹活,報仇這事不強求,從長計議就好!”寄人籬下,他自退幾步,妥協道。
如今有求于人,對方可以不要他,繼續招别的丹修,但是他卻找不到另一個能幫他的人。
他看向對面坐在一起的二人。
沈憂聽得很認真,他之前在沈家遇到過不少這樣栽贓誣陷的腌臢事,這在世代承襲的高門世家并不少見。
雖然他對此很同情,很想幫忙,但是這還得看貝想的意思,她同意才行。
于是貝想感受到了兩道如炬的目光。
直覺告訴她,幫江臨楓的話,她會有大麻煩,甚至可能被血歃宗滅口,小命不保。
但是心底竄上來的無名電流,刺激得她的心髒一陣陣酸爽的麻感。
門外烏黑一片,門内三人聚在燭火邊,此情此景,她承認自己的中二病犯了。
他們雖然和江臨楓相處不多,但他也算是兩人在這個世界比較熟悉的人了。朋友有難,他們若是為了自保袖手旁觀,就算旁人不察,他們接下來幾十年,甚至幾百年可能心安?
修煉一途,少不了與别人的較量,她和沈憂要想混下去,就算自己不去招惹别人,等他們日後壯大宗門,自有被觸犯利益的人挑釁上門。
再說!現在血歃宗在别的宗門安插内應,擺明了在醞釀什麼驚世陰謀。不趁早收拾他們,難道還袖手旁觀等着他們陰謀成型最後禍害整個修真界?
無需多說,熱血湧上來了!
“啪!”
短暫的寂靜被一聲響亮的拍桌聲打碎。
沈憂和江臨楓擡頭望着拍桌而起的貝想———屋内唯一一個有決定權的人。
“行,我接受了。以後你煉丹,我給你報仇。”
“成交!”
一陣光亮從江臨楓眼睛裡迸發而出,他長長籲了一口氣,繃了一天一夜的神經終于有了片刻的松弛。
“不如我給你當弟子怎麼樣?”他眼珠子一轉,突然來了興趣,“反正我也不會再認賊人作師父了,沒地方可去,不如加入你們玄霄宮,當你座下二弟子。”
收他當弟子?
貝想搖了搖頭。
見她毫無猶豫地拒絕,江臨楓露出震驚且受傷的模樣。那小表情仿佛在說,憑什麼不收他,論修為論天賦,他不比沈憂強嗎?
貝想解釋:“我收沈憂那日就決定,今生隻收這一個弟子。何況我自己沒有火木靈根,教不了你修行,肯定不夠格當你師父的。但是你可以入我玄霄宮,當門内第二個弟子,等我有了靈石,下次專門招一個藥修長老來教導你。”
招募丹修長老弟子,建立玄霄宮丹峰本就是貝想計劃中,壯大玄霄的第一步。畢竟前任掌門那個殺千刀的給她留下的難題就是,如何将宗門從二人小宗發展為萬人大宗。
正巧現在第一個世界需要丹藥,那擴張玄霄第一步,不如就從招募丹修開始。
隻是她思量着正經丹修肯定不願意加入他們這個落魄小宗門,所以近期還是招短工為主,誰料居然還真冒出來一個,主動提出要加入他們的。
那貝想絕對不會放過這個機會。
“你加入玄霄宮,我作為掌門自然不會虧待你。你不是缺靈石嗎,隻要你好好煉丹,每個月的俸祿少不了你的。”
“可以可以。對我來說現在最重要的是救出母親和洗刷冤屈,其他的悉聽尊便。”江臨楓無心靈石,滿口答應,接着他又奇怪問道:
“對了,你們需要我煉制什麼丹藥?數量是多少?你們之前買那麼多清心草種子也是為了煉丹?需要清心草的丹藥......你們煉制回元丹?”
不愧是經過長生藥殿宗門正規培訓過的丹修,瞧瞧這專業素養,說得太準了。
貝想面露滿意:“沒錯,我們現在急需回元丹,因為有許多人等着用它。”
“急着用回元丹?這不是尋常藥鋪都有得賣嗎?”江臨楓更不解了。
貝想想着他都加入玄霄宮成為弟子了,告訴他直播帶貨系統的事情應該沒事,正在想着如何開口的時候。系統的聲音突然出現在耳邊——
“系統察覺到宿主的直播團隊又添一員,恭喜宿主!是否與其簽訂直播協議?”
其餘兩人表情沒變,應該聽不到系統的聲音。
這是系統單獨和她說的話。
直播協議?這是什麼?
“簽訂直播協議後,該成員自動肩負守衛直播間秘密的責任,恪守崗位,保護直播機密。在此之後,宿主可将其歸為您的直播團隊成員。就可将直播事宜告訴他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