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大意的工作人員拿出專業态度,帶着她來到了60層。
“歡迎來到神羅大廈,世界最頂尖的公司。”
黑色的大理石散發着冰冷光澤,随處可見的猩紅幕布上無一例外镌繡了神羅标志,入口處是一座全金的神羅總裁的全身雕像。
她聽着工作人員充滿自豪與驕傲的介紹。
“鋼鐵都市米德加本身,不僅是神羅公司的總部,也是彰顯其各項業務實力的集大成之作。”
工作人員問她:“你知道我們社長叫什麼嗎?”
她看着金燦燦的奪目大字,不想知道都難:“布萊吉丹特·神羅。”
“很好,那你知到魔晄是什麼?”
她搖頭。
工作人員不可置信:“那你知道神羅的英雄嗎?”
她還是搖頭。
工作人員撓頭質問:“他親自帶你來這裡,你居然不知道他?”
“……”
他用一種詭異的眼神看着她,多少帶了點濃濃的嫉妒意味:
“你和薩菲羅斯先生是什麼關系?”
“你們怎麼認識的?”
“他為什麼會帶你這個鄉巴佬來神羅大廈???”
面對三連問的她拿出慣用的招式:“……你猜?”
工作人員破防,但依舊秉持着敬業精神帶她遊覽神羅發展史長廊。
她走的有點累,等到全息展覽室的時候,實在走不下去了,喊了暫停。
工作人員嘀嘀咕咕的遵從她的選擇:“我也想站在薩菲羅斯先生身邊,能合個影就再好不過。”
她對于薩菲羅斯有些好奇:“給我講講吧,英雄的故事。”
工作人員滔滔不絕,他從五台戰争開始講起,少年英雄在十六七歲便開始嶄露頭角,在五台戰争中發揮了超凡的能力,一舉大獲全勝。
他說薩菲羅斯是一個強大的代名詞,沒有任何困難可以打倒他,也沒有任何人可以超越他,他所經手的任務無一敗績。
“薩菲羅斯先生無所畏懼,強大、自信、完美。”
“他是我們神羅精神象征,不論男女老少都為之向往。”
她聽着工作人員滔滔不絕的誇贊與主觀性極強的感慨,努力往那個高大安靜的身影上挂上相符的光環,很遺憾,她實在無法與薩菲羅斯本人相聯系起來。
她坐在長椅上,漫不經心的問道:“成為1st,就可以享受獨一無二的待遇嗎?”
“什麼?”工作人員還沒從自己的幻想中清醒過來,“什麼待遇?”
“沒事。”
工作人員繼續發表他的崇拜。
她偏頭,視線透過落地窗,俯瞰着下方繁華的街道,乍一看,似乎與自己的世界并無二緻。
千篇一律的高樓大廈,毫無色彩與生氣的城市光景。
到這個時刻,她才有了穿越的實感。
她心中無端的空落,惶恐、害怕、無措相繼浮現出來。
對于自己從來沒有思考過的未來,對于自己現在動蕩萬變的現狀。
往後的某一天,她還可以回到自己的世界嗎?
還能再聽到小白的唠叨嗎?還能再見到風師父和師妹嗎?
這些願景得放到她從不去思考的未來裡去想象。
轉念一想,現在去思考這些也沒多大用處。
她忽然切身了解了這種心情。
原來期盼一件事情在未來中實現,也不算是一件無趣的事情。
工作人員的誇贊聲戛然而止,喧鬧的劇場突然閉幕,周圍的人面帶驚詫,紛紛如潮水般散開。
她轉身,看向身後迎面而來的男人。
她眯了眯眸子,唇角勾起的弧度恰到好處:“我們又見面了。”
來者也同樣報之一笑:“我是來祝你一臂之力的。”
陷阱向來隐藏在友善的舉動中,這是她對眼前塔克斯的直觀感受。
會議室中,她看着遞到自己眼前的文檔,文檔中赫然是她的大頭照和一些基本信息。
姓名,年齡皆是空白。
但是其他地方卻滿滿當當的寫着她來自哪裡,在哪裡生活,家中幾口人,過往履曆以及身體健康狀況。
他是怎麼搞到的?或者說是怎麼在這麼短的時間内安排好她在這個世界的人生?
她盯着曾的臉,想要看破這個男人又再賣什麼關子:“說吧,為什麼要幫我這個三無人員?”
曾禮貌微笑:“當然是因為你有用。”
她反問:“我有什麼用?”
“那得看你自己能成長到何種地步。”
“那你們希望我成長到何種地步?”
“這取決于你自身意願。”
她不想跟他打啞謎,懶得糾纏:“你背後的人是誰?”
“無可奉告。”
“那個人認識我。”她語氣笃定,細長白淨的手指點了點面前的文檔,“按照我的理解,能搞到這種東西的機構并予以實施,如此之大的權利和布置能力——塔克斯,應該是聽命于神羅社長吧。”
“你倒是會猜測。”
她看着曾雲淡風輕的模樣,能夠比肩社長權利的人還有一個。
她想起來神羅發展史中那個低調得隻出現過一次的名字:“或者說——他名不經傳的小兒子。”
“總有一天你會知道。”似乎感覺到她并沒有想象中好搞定,曾打算長話短說,“資料記得收好,這是你這個世界的身份,其他信息你自己填寫然後上交人力資源部。”
他起身準備離開。
她:“需要我說一句謝謝嗎?”
“感謝的話晚些說也不遲。”
她籲了口氣,至少三無身份有了着落,間諜的罪名也洗脫了。
換來這些便利的代價——至少目前不用支付。
不管塔克斯背後的人是誰,至少那個人不希望自己身份敗露。
至少現在的生活發展朝向變得有趣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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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這才細細查看曾帶來的資料,在看到自己的在神羅公司的職位時,皺了皺眉頭:都市開發部門,城市環境建設部。
他還給我安排了工作崗位?
這一切也太過于順利了。
好像自己身處于一個風暴中心,腳下是一片安全地帶,有人給她在這裡畫了個圈,隻要她不聽規勸自顧自的賣出一步,便會被外界的風暴撕碎。
握筆的右手還在微微發麻,用力握住還會發抖。
這該死的後遺症什麼時候消掉。
然後她果斷劃掉入職部門,無法控制的力道,筆鋒在紙上劃出深淺不一的溝壑。
她需要的向來不是安全圈,更不是祈求他人護佑。
她用筆鋒,劃開安全區,打算直面風暴。
看來,不管哪個世界,隻有站在頂峰,手握住權利才可以有說話和選擇的位置。
那麼,把我搞到這個世界人,想讓我做什麼呢?從目前來看,“他”并不怎麼希望我被人看見。
我倒是希望那個藏在暗處的人看得見我。
最快的捷徑。
她腦子中浮現出來第一個選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