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實。
不知道對面有幾個人,不知道對方有沒有帶有攻擊性的武器,而且周圍沒有人,根本無法及時獲救。
這種情況下,還是不要多管閑事比較好。
望月佑子沒有說話,而是彎腰拎起落在地上的包,準備轉身離開。
每走一步,身後下流的話語就會清晰地傳入她的耳中。
那些話語似乎化成了陰暗黏稠的黑影,一點點攀附在望月佑子的肩膀上,附在她耳邊低聲蠱惑。
千萬不要多管閑事…….你有很多的精力幫别人嗎?
類似這樣的話不斷在耳邊回響。
一句震破天的話再一次在身後響起:“哇——還是個JC!青山初中的學生,名字叫谷地仁花,好可愛的名字!”
話音落下的那一瞬間。
突然擡手将制服包丢進圍牆内,望月佑子轉過身,直勾勾地盯着他們。
“放手。”清冽如冷泉的聲音響起。
相較于處于生長期人高馬大的不良,望月佑子的身量在他面前顯得過于瘦小。
見對方盯着她的臉發呆,望月不滿地蹙起眉頭,一字一句地強調着:“放、開、她。”
與此同時,白鳥澤校園内。
牛島若利和天童覺正拿着掃把,往學校後山的方向走去。
因為上次訓練賽的烏龍事件,牛島每次社團活動都必須加練發球100次,意味着社團活動時間都要變得緊巴巴的。
今天正好輪到牛島值日,作為排球部裡的知心好拍檔,天童覺自告奮勇幫忙,一起打掃值日區。
也就是學校的後山區域。
兩人一路上沉默無言。
雖然平時也是和牛島是同樣的相處模式,但直覺一向準得可怕的天童覺嗅到了一絲不尋常的氣味。
“若利,你今天不開心嗎?”沒有任何緣由的,他歪了歪頭問道。
“……”嘴唇繃成一條直線,牛島沉默片刻,“是有點。”
“诶诶?為什麼突然不開心了?”
天童覺眯起眼睛打量牛島,下一秒說出的話再一次精準擊中了牛島的内心。
“該不會是因為望月今天請假了吧?”
牛島沒有回話,但肉眼可見地僵了一下。
從鹫匠教練得知望月佑子臉色不好的情況,牛島下意識地認為是自己的原因。
這一層愧疚讓本來平靜無波的心情變得低落起來。
天童覺也是直接察覺到原因:“但我感覺她請假和若利沒有關系哦。”
“為什麼這麼說?”
“啊呀……是直覺。”
這個理由不足以說服他,牛島若利肉眼可見地低落下去。
“不不不,那天醫生說望月沒有事情,而且若利你想想她平時是什麼樣子的?”天童趕緊出聲安慰,“我看到好幾次學校有人邀請她出去玩,都被她以身體不好拒絕了。”
那個時候正好是開學日,天童覺偶然路過高一的班級,發現某個班級門口圍滿了人。
出于好奇心,他湊上去看熱鬧,一眼就看到被人群簇擁的黑發藍眼少女。
少女的膚色白得發光,精緻的外表在人群一眼就能辨認出。
“抱歉,我的身體不好,不能和大家一起出去。”
相較于圍在她周圍人的熱情,少女的回應表現得無比疏離和平淡。
哪個正值好動期的少年少女能拒絕年齡相仿同伴的示好?應該是因為她的身體真有隐情,所以才不得不以這種冷淡的方式回應大家。
“所以應該不是若利的原因。”天童覺再三強調着。
“……”牛島若利沉吟不語,緩緩道,“确實,她的手腕也很細。”
那個時候,蒼白纖細的少女想要匆匆離開醫務室,被他用手握住手腕。
他的手握住對方的手腕還空出一大段。
與牛島身闆相比,望月佑子就像是精緻的玻璃娃娃,稍微一用力就會被捏碎。
“對對,所以若利不要在為這個……”
天童覺趕緊拍了拍牛島的肩膀,可話還沒說完,就感受到周圍的氣氛陡然變化。
隔着一道鐵門,他們看到滿身刺青的不良勒着面露驚恐的瘦瘦小小女國中生。
對方語調輕浮油膩,朝着道路一邊說着調戲的下流話語。
對面還有人?
還沒完全消化當前場景,他們就看到口中蒼白、纖細、易碎的望月佑子,此刻正在一牆之外的道路上以30km/h的速度全力沖刺。
極快的速度即将轉變為巨大的沖量,到了合适的位置後,她腳尖踮地起跳,昂起腦袋狠狠地撞向對方的額頭。
哐當——!
猶如兩顆岩石相擊的巨響響徹天空,栖息在樹冠裡的鳥群驚上天空。
面色平常的望月佑子站在原地,不良踉跄幾步低下頭,覆在面上的陰影看不清他的神情。
“你……”對方開口,語氣不善,“你……”
勒住谷地仁花的手松馳下去,緩緩地擡起指向望月佑子。
似乎一場腥風血雨即将來臨。
可撲騰一聲——
兩股腥紅色的液體突然從鼻孔竄出,剛才嚣張跋扈的不良猛地後仰倒在地上,兩眼翻白,沒了意識。
牛島、天童、谷地:“……”
整個世界都安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