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島遊兒現在覺得自己度過了人生有史以來最魔幻的一天。
當看到望月佑子被棒球棍砸中腦袋,筆直地倒在地上時,他的内心是無比慌亂的。
旋即,他與山本岐發生了沖突。
“你一開始隻是說找到她不會幹什麼的,沒有說會打人啊?!”
“誰管你啊。”山本岐無視了照島遊兒的阻擋,“話說回來,如果不是因為你的話,我還找不到她呢,你作為我的共犯有什麼臉說我的?”
“可是……我……!”
繼續掂着棒球棍,山本岐皮笑肉不笑地走向望月佑子:“不要攔我,再攔我下場和她一樣哦?”
随後,他高高舉起棒球棍,打算繼續對趴在地上的望月佑子補刀。
“望月學姐!”五色工沖了過來,打算用徒手攔下
就在五色工伸手要攔的那個瞬間。
從下而上的視線相交,趴在地上的望月佑子突然擡起頭,蹙起的眉頭顯示她的心情現在非常不好。
“無可救藥的人渣。”
電光石火之間,看似白皙纖細的手猛地抓緊照島遊兒的腳踝,過于用力使骨節泛白。
“啊嘎?!”
本來也想上前去攔人的照島遊兒被這麼一拖,眼前視野天旋地轉,以面部接觸大地,筆直地摔了狗啃泥。
他感覺鼻尖一熱,擡手一摸,粘稠的暗紅色液體挂在指間。
但令照島遊兒驚訝的還不至于此。
剛才硬生生挨了一棍子的望月佑子,和沒事人一樣爬起來,速度極快地扯着傳聞中未曾有敗績的惡役不良,狠狠給了一記頭槌。
兩行鼻血以誇張的抛物線形态噴出,山本岐搖搖晃晃地後退,再一次複刻幾個星期前的場面。
“你這……”他捂着還在流血的鼻子,語氣陰狠。
“我這什麼?”
拍了拍褲子上的灰塵,望月佑子站起身,語氣冰冷。
那一瞬間,山本岐想起了被這顆腦袋一擊必殺的屈辱,以及鼻子止不住流血的恐懼。
“少得意了,你這樣的貨色我數三個數就能解決你。”
棒球棍在空中劃了一個圓弧,山本岐露出一個輕蔑地笑容,并将它指向望月佑子的鼻尖。
“3、2、1——!”
在話音落下的那一瞬間,木質球棍落在地面上的脆響一并響起。
還在流鼻血的山本岐丢下棒球棍,扭頭就跑。
還趴在地上的照島遊兒目瞪口呆:“喂!前輩,不能這樣的吧?!”
山本岐沒有理會照島遊兒,反而聽到他的喊聲後,把速度加快了一些。
凝視着隻顧着跑路的背影,照島遊兒突然渾身一顫。
汗毛不由自主地開始豎起,這是源于生物本能對危險的感知。
嘴角勾起一個尴尬的微笑,他緩緩地、僵硬地回頭。
然後便與望月佑子四目相對。
此時此刻,柔軟的額發垂下,望月佑子居高臨下地看着他,面上覆蓋的一半陰影猶如惡鬼一般。
她皮笑肉不笑地發問:“你剛才叫他前輩了是吧?”
照島遊兒:Thank you,I'm fine:)
在死亡凝視的威壓之下,照島遊兒隻用了0.01s就做出了選擇。
“啊啊啊啊啊前輩你做人不能太忘恩負義,我也要跑啊!”
不顧現在還在流鼻血,他用盡全身力量,化為一道橙色幻影,跟着山本岐也一并沖了出去。
在安全起步後,照島遊兒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畢竟他對自己的跑步速度很有自信,他的速度在男生中都是佼佼者,更何況甩掉看起來瘦瘦弱弱的女生。
但照島遊兒還沒來得及完全放松,便感受到背後存在感極強的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