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嘉益樓下,何似有意無意地四處張望,沒找到記憶中的那抹身影,他松口氣,大步流星地走進寫字樓。
今天是工作日,公司裡的人很多,何似在前台登記了姓名和電話,便被工作人員刷卡送上了電梯。
辦公室裡岑助理和畢助理都在,還有兩個何似沒見過的人,大家各忙各的,岑助理讓何似等了一會兒,才領着他去了隔壁會議室。
很快,又一個男員工進來,是行政部的,也在他們那個小群裡。
三人先後落座,就年會的事商量起來。
嘉益的要求着實不少,岑助理打印了一張a4紙出來,上面密密麻麻全是小字,列了足有三十多條。
行政部的人話多又密,想法變來變去,光是一個小細節都要翻來覆去地說上好幾遍。
饒是岑助理習慣了那個人的性格,此時也有些不耐煩,她用手指輕敲桌面,皺眉說道:“小劉,直接說重點,你自己都沒确定好的事不用先說出來。”
小劉哦了一聲,這才意識到什麼,尴尬地沖何似笑笑。
何似翻了一頁本子,前面的筆記有一半都是廢的,他倒沒什麼脾氣的樣子,建議道:“不如你們再商量一下?你們商量好了跟我說,我這邊隻要記錄好你們的想法就行。”
“也行。”
岑助理拉着小劉起來,準備出去說。
小劉下意識地從兜裡摸出半盒煙,抖出一根,遞向何似:“來一根?”
何似擺了擺手:“謝謝,我不抽煙。”
岑助理見狀,一巴掌拍到小劉背上:“行了,人家幾個月前還是學生呢,你以為跟你一樣是大煙鬼嗎?”
說完拉着小劉出去了。
走出會議室,小劉回頭看了一眼,對岑助理說:“小何性格不錯啊,比萬豪其他人好說話多了。”
“也比萬豪其他人帥多了,那些歪瓜裂棗,一個個對我們嘉益羨慕嫉妒恨,可能這就是顔值和性格成正比吧。”岑助理蠢蠢欲動,“也不知道他有女朋友沒有。”
小劉無語:“我知道,又是你那個顔控侄女……”
岑助理嘿嘿一笑。
會議室裡,何似翻了翻面前的筆記,把廢掉的内容全部圈出來,又看了看岑助理打印出來的a4紙,見那兩人還沒回來,又摸出手機看了一眼微信。
經理沒有消息。
群裡也沒有消息。
正要收起手機,一條新消息突然冒了出來,卻是班長發過來的。
[蔡關山:後天給糯糯辦滿月酒,你要來嗎?]
糯糯是誰?
何似的腦子一時沒轉過來,字打到一半,才蓦地反應過來。
[何似:趙嬌兒子?]
[蔡關山:對]
[蔡關山:趙嬌給他取了個小名,叫糯糯]
随後,蔡關山發來幾張圖片,小小的圖片瞬間占據了整個對話框。
何似不用點開就能看出是一堆嬰兒照,從各個角度拍的,嬰兒裹在襁褓裡,乖巧睡着。
何似:“……”
他忍不了了。
[何似:你有病啊?]
[蔡關山:?]
何似瞬間冷靜,撤回消息。
[何似:不好意思,班長,剛才發錯人了]
[何似:我不去]
[何似:以後這種事也别跟我說了,本來他們對我誤會就大,我這一去,不是坐實了?]
何似打字的速度很快,對話框上班長的名字時不時變成正在輸入,消息還沒發來一條,他已經庫庫一頓輸出。
[何似:話說回來,班長,你對趙嬌是不是太殷勤了?]
[何似:你也喜歡趙嬌?]
這話把班長吓得不輕,對話框上的正在輸入一下子變回了班長的名字,沉寂數秒,班長居然直接打來語音。
何似沒有猶豫地挂斷語音。
[何似:我在開會,不方便說話]
[蔡關山:你别亂說啊,我什麼時候喜歡趙嬌了?我隻是看趙嬌可憐,還沒畢業就懷上孩子,現在大家都開始上班了,隻有她沒有工作,還拖着剛出生的孩子,作為老同學,難道不該幫襯一下嗎?]
[何似:你别激動]
[何似:我開玩笑的]
[何似:我就是覺得你對趙嬌太上心了,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趙嬌兒子的爸爸]
[蔡關山:都說了你别亂說!]
[蔡關山:這不是激不激動的問題,這是你在往我身上扣帽子啊!]
何似心裡呵呵一笑,懶得回了。
他和班長的關系确實不錯,班長是個老好人,對班級負責任,以前讀書時沒少為大家跑腿出力,所以林東朝平時再橫也會給班長幾分面子。
可班長這愛攪混水的性格也确實讓人頭疼。
跟傻子似的,被趙嬌利用好幾次了還甘之如饴。
何似刷了下朋友圈,發現趙嬌在今天一早就發了她兒子滿月酒的邀請函,發在朋友圈裡,要去的人可以自己點進去登記信息。
他自然沒點進去。
收起手機,感覺心煩意亂。
他和趙嬌沒有一點關系,那天晚上他在ktv兼職,遇到被幾個社會男帶到包廂的趙嬌,趙嬌喝得爛醉,走路都要攙扶,他不放心,躲在外面偷偷看,就看到那幾個男的對趙嬌上下其手,趙嬌毫無反抗之力,他當即便向經理打了招呼,換回自己的衣服後,沖到包廂趕走了那幾個男的,彼時趙嬌衣衫不整,他脫下外套蓋到趙嬌身上,陪趙嬌在包廂呆了一宿。
後來和往常一樣,他和趙嬌雖是同班同學,但幾乎沒有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