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後來——
班上傳出趙嬌懷孕的消息,不知道是誰傳的,傳到後面,竟開始傳他是孩子爸爸,等何似被告知這件事時,消息已經傳得其他班的人都知道了。
何似在班級群裡澄清過。
可惜沒用。
該怎麼傳還是怎麼傳。
可他那晚做了什麼自己還不清楚嗎?他腦子清醒,也沒喝酒,甚至碰都沒碰過趙嬌一下,哪兒來的孩子?
如果那個男人出現說有了他的孩子,他還能相信一二。
何似抹了把臉,按下所有思緒,剛想起身看看岑助理他們回來沒有,就見兩人從外面進來。
工作繼續。
等小會結束,已是一個多小時過後。
何似收好東西,向岑助理他們告了别,結果沒走幾步,又被岑助理喊住。
“你等一下,我看看沈總在沒在,問問他有沒有特别需要補充的地方。”
岑助理都這麼說了,何似隻好跟着她走進大辦公室,
辦公室裡空無一人,之前在各自位置上忙碌的助理們不知去向。
何似沒往裡走,站在門口,看着岑助理敲響了裡面一間辦公室的門,然而敲了幾次,始終沒人回應。
還是畢助理抱着一疊資料回來,見狀問道:“岑姐,你找沈總啊?”
岑助理問:“沈總又出去了?”
“剛走呢。”畢助理說,“今天晚上有個應酬,在銀城那邊,張姐和苗哥都跟着去了。”
“真是不巧。”岑助理露出惋惜的表情,對何似說,“以後再有變動的話,我會及時跟你說。”
何似點了點頭。
這會兒還沒到下班時間,電梯并不擁擠,何似暢通無阻地離開了寫字樓,正朝地鐵口的方向走,餘光忽然瞥見一道身影。
他腳步一頓。
第一反應是自己看錯了。
可他上次就是在這附近遇到了那個男人,看錯的可能性不大。
他扭頭看去,隻見距離自己兩三米之遙的路邊站着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男人身姿筆挺,拿着手機,正在打電話。
兩三米的距離說遠不遠,而且四周無人,哪怕何似沒有故意去聽,也不怎麼費力的就聽清楚了男人的說話聲。
“嗯,已經在聊了,感覺還行,但還沒約見面。”
“我最近太忙了,這個月肯定抽不出時間,等我忙完這陣再說吧。”
“我跟他說過了,估計要等元旦放假才能見上一面,他能理解。”
這時,一輛車駛來,緩緩停到男人面前,駕駛位上的人似乎想要下車,但男人已經伸手拉開車門,一邊打電話一邊坐了進去。
還真是他。
何似走到地鐵口,想起自己之前還在猜測那個男人是不是住在這附近,現在看來,應該是在這邊上班。
在嘉益上班嗎?
那也太巧了!
何似不是很想往這方面猜測,可這個方向的寫字樓出口的确隻有嘉益一家,雖然左右兩邊也是辦公區,但進出口都在另一頭。
想到這裡,何似整個人都不好了。
他以後不是沒有可能再被喊來嘉益,如果在嘉益裡碰上那個男人……
何似抹了把臉,隻能祈禱那種場面不要發生。
不過以後還是得小心點。
周末依然要給喬思妤補課,喬思妤姥姥生病了,上次蔡阿姨帶喬思妤和小寶回去探望過,這次好像病得更嚴重,蔡阿姨打算回去住兩天照顧老人,因為小寶年紀太小,容易搗亂,隻能拜托何似照顧。
于是何似除了補課,還要負責喬思妤和小寶的一日三餐。
周天的大學班級群裡格外熱鬧,趙嬌人緣不錯,參加她兒子滿月酒的人有十幾二十個,拍了一堆合照發群裡,看着烏泱泱的,都是一張張紅光滿面的臉。
何似身前系了一條海綿寶寶的圍裙,站在廚房竈台前,手裡抄着鍋鏟,一邊熟練地單手炒菜一邊翻看群裡的照片。
林東朝居然沒在。
他面露驚訝,往上劃了半天,重新翻看照片,還是沒瞧見林東朝的身影。
嘿。
真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以前林東朝不都是趙嬌的跟屁蟲嗎?哪兒有趙嬌在,保準也有林東朝在。
何似有些好奇林東朝沒在的原因,但他不會嘴欠到去問班長或者班上的其他人,也隻有想想罷了。
“哥哥!”小寶踩着拖鞋,哒哒跑來,一把抱住何似的一條腿,仰起頭說,“小何哥哥,我餓啦。”
何似把手機揣進圍裙兜裡,輕輕拍了一下小寶的腦袋:“馬上好了,再等一會兒。”
小寶擡手:“哥哥抱。”
何似關了火,又把手洗了一遍,才用右手抱起小寶,剩下左手把鍋裡的菜鏟進盤子裡。
喬思妤進來盛飯,見何似忙碌的同時還要單手抱着小寶,頓時氣不打一處來,啪的一下拍到小寶背上。
“人家哥哥在做飯,你就不能安分一點嗎?”
小寶雙手抱着何似的脖子,本還樂着,結結實實地挨了一巴掌後,眼睛一紅,哇哇哭了起來。
何似:“……”
還好這倆不是他的孩子。
好爸爸哪兒有那麼好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