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星河也注意到了這個塑像,直接拔出劍:“它看起來和大家不太一樣啊,讓我來會會它。”
江月明一句“别沖動”還未說出口,一道劍氣已經試探着揮了出去。
塑像在劍氣的沖擊下竟開始變大,眨眼間充滿了窟頂,居高臨下地俯視着程星河。
未等程星河反應過來,塑像已合掌向他劈來。
程星河側身一閃,順勢在塑像手臂上狠狠劃了一劍。
然而,塑像并未受到影響,而是猛地一甩手臂,将程星河震退數步。
趁着間隙他轉頭沖着江月明喊道:“你别動,我能行!”
江月明:“…”
隻見程星河穩住身形,再次提劍沖上前去,劍氣縱橫交錯,銀色寒光凜冽。
那塑像保持合掌,卻能精準接下他的每次攻勢。
江月明觀察着塑像的一舉一動,瞅準時機,揮出一道内力直擊塑像合着的掌縫。
隻聽 “轟” 的一聲,塑像化作無數碎片,窟頂開出了個口子。
程星河驚喜地看向江月明:“看到了嗎!我的劍術剛剛好像又突破了一個境界!”
江月明無奈地點頭稱是,旋身飛出洞口。
這才發現,原來他們是掉進了地下,上面就是剛剛大家失散的地方。
依舊漆黑一片,靜氣凝神,隻聽黑暗中傳來陣雜亂的腳步聲。
借着火折子的光,看清了是蘇逸帶着兩個人正朝這邊走來,唯獨沒見到餘望。
江月明心頭升起一絲不安。
他們三個說是也被困在下層的石窟裡,出來就在這條通道的盡頭了。
聽到江月明這邊有說話聲便順着找過來了,誰都沒有見過餘望。
江月明心頭的不安又多了幾分:“那通道裡面有什麼?”
蘇逸開口道:“有三扇木門,看着陰森森的。”
木門?難道餘望被困在某扇門裡了?
江月明繞過人群往通道深處走,隻聽後面的腳步聲迅速跟了上來。
通道兩側的三扇木門靜靜矗立在那裡,看起來和這石窟格格不入。
再往前面就是死路了。
江月明回頭朝着蘇逸說:“蘇道長,好像除了開門也沒什麼其他路可走了。”
蘇逸點頭:“那我們分…”
話音未落,隻見江月明拿起一隻陶埙置于唇邊。
為隐藏身份,來之前他特意将笛子收起,取而代之的是一隻陶埙。
到了江月明這般境界,樂器隻是内力的一種承載方式,陶埙的威力絲毫不遜于笛子。
激昂的旋律猶如洶湧波濤般向四周擴散。
後面幾人感到内息一陣翻湧,眩暈感瞬間襲來,紛紛擡手捂住了耳朵。
那音律帶着的内力直沖各扇木門,發出陣陣悶響,音調越來越高,木門開始劇烈顫抖。
高音攀至頂峰,幾扇木門瞬間被震得粉碎,木屑四處飛濺。
程星河愣在原地,這人的内力真是深厚,快能比上師叔了…
回想起剛剛擊垮合掌神像的那道内力,他好像突然明白了些什麼。
看着滿地殘骸,程星河怯生生地安慰道:“兄台…你别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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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餘望聽到幾聲好似門碎了的巨響,然而卻不是自己面前的這扇。
他睜開眼就躺在在這間詭異的石窟裡,或者說這裡更像個房間,并沒有任何石像。
有扇木門,看似殘破,可幾刀劈上去都不見個縫。
正中央擺着一張陳舊的紅木案幾,兩側整齊放着兩把交椅。
桌上有個造型奇特的小木像,幾支白蠟在桌角搖曳不定。
案幾前方的兩個蒲團十分顯眼,好像在等着誰來跪拜。
四壁挂着幾面銅鏡,折射出蠟燭迷離的光。
角落紅色帷幔無力垂落,原本鮮豔的紅色在昏暗的光下暗沉如血。
餘望越看越覺得古怪,好似是給人拜堂成親用的…
既然門打不開,那一定還有其他機關。
餘望把這屋裡能挪的東西都試了個遍,卻什麼也沒發現。
正在研究地上的那兩個蒲團,忽然聽到一陣嘈雜,好似有人在說話。
順着聲音找了半天,餘望确定,是從下面傳來的。
莫非他這石窟是在上層?
他俯身貼近地面喊了兩聲:“喂,下面有人嗎?”
然而并聽不到任何回應,看來想要靠說話取得聯系是不可能的。
餘望起身重新在石窟裡尋找起來,他覺得這兩層之間一定有能聯通的法子。
仔細觀察着這石窟裡的東西,剛剛唯一沒有動過的隻剩那角落的紅色帷幔了。
他走近帷幔輕輕掀起,果然後面有一塊略微凹陷的石塊。
用力按了下去,隻聽一陣石頭移動的聲音傳來,可并沒見這石室中出現任何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