仗着迦摩對她的信任度,有些事情唐玖安沒說的太清楚。她覺得唐突殺出來的這位特級搬磚工可信是一回事,有沒有後備方案又是另一回事了。
這段時間的唐玖安與其說在展示容錯,不如說在直鈎釣魚。作為一個普通人,她那點反偵察能力全貢獻給單體互毆後跑路,幹大事時,她女娲補天得像一個絕望的期末周大學生……不會當狼的好人位兢兢業業縫縫補補,最後發現:
開挂吧,她是來打遊戲的,不是來進獄前實習的。
但不知道該說無語好還是慶幸好,咒術界對普通人的輕視簡直就像他們DNA裡的被動技能。她心驚膽戰當了半天倒鈎狼,結果發現預言家壓根沒上線……正在唐玖安沉痛反思與空氣的鬥争史,覺得見過五條悟他們狀态還擱這勾心鬥角的自己果然腦子有問題時:
九十九由基這條大魚直接一尾巴把她抽得如陀螺般旋轉。
出乎她意料,這位與天内理子同為星漿體的特級沒有表現出攻擊的意向。看上去猙獰的骨龍觸感意外的相當溫潤……和九十九由基給人的感覺有些相似。幹練而矯健的咒術師屈着一條腿坐在骨龍的脊梁骨(大概)上,和坐在它尾巴根(大概)上的唐玖安笑盈盈對視。
她感知得到唐玖安身上的逸散咒力,所以她也非常好奇一件事:
“你應該認識我?不害怕嗎?”
“不怕,”唐玖安特别坦誠地告訴她:“前兩天我發現了,有個招對付好人老土但真有用……簡而言之,我在心髒上綁感應器了。”
她的大拇指比了比自己胸前,又朝夜空下方星星點點的燈火比了比,言簡意赅道:
“我死,這炸;我脫離,這也炸。懂?”
“先說好我其實是想過要不要幫你的,但現在我有點改變主意了……”
九十九由基看着她的手勢總覺得自己被偷摸罵了。她有點無語地揉揉額角,決定先繞開這個有點危險的話題:
“姑且問一句,你之前應該沒接觸過【天元】這個概念,你真的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
“知道啦,知道。”
唐玖安歎了口氣,手欠去扒拉骨龍側方懸浮的骨片,被輕輕拂開。她也學九十九由基屈起膝蓋,托着腮,看着遠方的眼神有點空茫。
“就……也沒那麼多為什麼。但有一天我的小學妹用那種表情對我說‘學姐我要去拯救世界了’,我就想着可以的話……我還挺想救她的。”
風把她們兩個的頭發吹得亂糟糟的。但九十九由基沒用術式,唐玖安也沒去整理,她倆就那麼坐着,安靜地聽風穿過她們中間。半晌,九十九由基先開口打破了沉默:
“你要怎麼做?”
雖然沒當場掏出50頁起底的PPT,但唐玖安還是以一種“我明天不過了”的詳細度,盡可能給九十九由基掰扯開自己的兩個方案。
其一,摧毀天元的□□,貓和迦摩合力錨定祂的理性,以此促成進化,血肉苦弱靈魂飛升。
其二,如果進化失敗,直接聯系伏黑甚爾關門放五條悟,由咒術師持天逆鉾破壞對方的不死性,壓成咒靈球炫夏油傑嘴裡。
不用擔心變不成詛咒,祂自己不争氣沒關系,旁邊有個大愛天下的主幫祂神明直聘。别問,問就是愛是詛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