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迦摩她超愛。

至于說怎麼保證後兩者會幫忙……

“哈哈，”唐玖安叉手支着下巴，露出麻木而不失禮貌的笑容，試圖cos會議上看似點頭附和實則垂死掙紮的中年社畜：“當然是靠道德綁架吧。其實天元那邊也差不多……都到這一步了大家也沒啥對錯可講幹就完事，但一碼歸一碼，至少對這個咒術界祂足夠負責。”

她相信這位百年如一日宅在高專維持結界的【神】是真心想守護這個世界，也相信高中生們的道德底線足夠壓過他們的個人素質……所以對不起，不要臉的人準備先享受世界了。

“我可以和你定束縛，具體内容都好說，違反約定我當場暴斃之類的也無所謂……哎，你們這個設定真方便啊？要是能用在簽合同上我這幾天也不用忙成這副死樣子。”不像她，好幾次半夜爬起來，鬼火直冒地傳送過去抽禅院直哉。

甚至這都已經不錯了，負面聲望刷滿之前她經常心平氣和地出門，打車，徒步，然後熟練地潛入下藥恐吓一條龍。充分讓禅院直哉選手意識到：他以前不怕咒靈不是因為他膽肥，純粹是還沒被打老實。

九十九由基沉吟片刻，半開玩笑地提議：“不如以那個小姑娘，就是白頭發那個——”

“你别想，沒可能，再說一起炸啊我警告你。”

“……喂喂，想讓人相信肯定是拿比較有價值的東西當籌碼，或者至少演出點很看重自己生命的樣子吧？我不是真的拿炸彈沒辦法你也知道吧？”

“也是……那這樣，”唐玖安搓搓腦袋，硬是在骨龍上蹲出點菜市場口的氛圍：

“如果到時候我有其他舉措，不論是什麼，束縛都會讓我的目的絕對無法實現。我會死，我掌握的資源會交給你，天元會繼續存在。以及拜托一下，”

“别告訴我學妹啊，我還想在她面前留點學姐面子呢。”

等兩人一邊搬磚，一邊讨價還價地商量好具體條款，山邊已經浮起隐隐約約的朝霞。九十九由基看着依舊活蹦亂跳的唐玖安不由咋舌，心說這就是現在的普通人嗎，她是不是太久沒回國錯過了人類進化……這一向思維跳脫的特級打量了眼前的猴一會，幹脆又加了條合同。

她幫唐玖安找把普通人也能用的特級咒具，唐玖安則作為伏黑甚爾的平替借她研究研究。研究項目事前公開，唐玖安有一票否決權，全拒絕九十九由基也不會做什麼——甲方隻會盯着她……一直盯着她……

“說起來，”找好平替的九十九由基神清氣爽，拍掉摩托車上的灰塵，扣好頭盔，似笑非笑地遙遙看她：“下面真埋炸彈了？”

唐玖安訝然張大眼，很快跟着笑起來。

“騙你的。”她說：“畢竟疏散人員時迦摩同學怎麼都不願意走嘛。”

不……其實也沒有完全騙。

唐玖安看着轟鳴的摩托車載着仍在朝她揮手的九十九揚起一線塵沙，朝遠方疾馳而去，也對這位完全不知安全駕駛為何物的特級揮了揮手。

想看對方立場是真的，想試探對方戰力是真的……埋炸彈當然也是真的。

就是埋得少，隻在她身上，純起到一個提醒作用。帳隔絕性再好，也攔不住從者感知到禦主的死亡。她們的回路相連，在迦摩的靈魂中，那安靜的斷裂遠比隆隆的雷霆更震耳欲聾。

至于其他部分，既然沒說出來，那就姑且當她沒騙人——畢竟和敵方同歸于盡怎麼也算摸了點底細，但和友方因為嘴碎提前翻臉怎麼看都很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