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頭罩潛伏在屋頂上。
對面下方是哥譚大學附近的商業街,從餐廳到酒吧都有。這個點人還不少。紅頭罩透過望遠鏡觀察的是其中一家酒吧,門口燃着兩盞篝火,靠牆拉着一條線,穿着打扮豔麗的年輕男女排着長龍等待進入酒吧。
除了生意很好以外這家店跟街上其他的店看不出任何區别。甚至這種有名氣的店反而更不太可能被當成是銷贓的地點,周圍人太多太雜了。但是羅賓的跟蹤器顯示有将近百分之六十的狗籠跟人都被運送到了這裡。
傑森已經觀察這個地方兩個小時了,并且打算一直等下去,直到提姆的跟蹤器跟傑森親眼看見的事實對上。
他口袋裡的手機在震。
【定位信号顯示離酒吧隻差兩條街了!】
傑森回複,【我在待命,Stop fucking texting.】
羅賓的回複速度快到就好像他在守着手機,【我當然要通知你,不然你怎麼知道進度?】
【我知道,因為你他媽三分鐘前才跟我彙報過。】傑森磨牙。
【那是三分鐘前,車離你還有五條街,現在隻有兩條街了。】
【你難道沒有别的事做嗎?】傑森打字,【去寫作業,或者打遊戲,做你們這個年紀的小孩該做的事,I don't care。别再煩我了。】
【車離你還有一條半街。】
【一條街了,在等紅燈,你能看見嗎?】
傑森将注意力轉回望遠鏡上,将視野從酒吧轉移到旁邊的路口,是的,他能看見一輛黑色的面包車,上面是貼着酒吧的廣告,就好像一輛正常的運貨車。
【我看見了。現在跟上去。】他最後打字回複,收起手機。紅頭罩射出鈎爪,在無人注意頭頂的時候從一躍至對面的屋頂。他在那輛面包車拐彎進入小巷的時候潛伏跟上去。
車在酒吧後巷停下,傑森看見裡面走出來兩個人,一左一右打開後箱門,扛出一大框......洋蔥。
然後是土豆。
好多土豆。多到傑森懷疑酒吧給每個客人送薯角的程度。也不排除酒吧就是靠這個火的?
土豆之後是芹菜。
然後是食用油。
後廚忙不疊地打開門讓送貨的把一筐筐食材扛進去。光是搬運就花了大概十五分鐘,然後食物都搬完了,廚房門砰地合上。
假如不是拿出來的食材還不到車一半的容量,紅頭罩大概會當場離開并且告訴羅賓他的跟蹤器出毛病了,案子直接從頭開始。面包車漆黑的防偷窺玻璃始終顯得可疑。
但是假如真的有鬥犬或者人口買.賣,這酒吧的面積又顯然無法容下,就算真的勉強塞進去了狗叫聲也早該讓裡面那麼多客人起疑。
傑森皺眉,已經做好準備離開。
送貨的兩人已然又坐回車裡,車庫的卷簾門窸窸窣窣地打開,面包車車頭燈亮起,緩緩駕進車庫。
卷簾門又再次緩緩放下。
紅頭罩攀爬下去試圖看見裡面的場景,在卷簾下降到最後八分之一的時候似乎有隐約的嗡嗡聲響起。傑森看過去,隻是眨眼的功夫門就徹底合上,但是他仍然捕捉到了。
Jesus fucking Christ。
紅頭罩悄無聲息地離開這裡,一直到回到犯罪巷後才終于打開手機,裡面羅賓詢問的短信已經積累十幾條了。
傑森打字,【他們有一個地庫。】
提姆秒回,【你确定??我看過這整個商業區的藍圖,這一整片都沒有建任何地下停車場。】
【Well,他們改了記錄,或者本身就是偷偷建的,反正過程不重要。我百分百确定是真的有地庫。他們甚至還有一個電梯,fucking能運車的電梯。我親眼看見了,那一整輛車都在往下沉。】
這一回,提姆花了十秒後才回複,【肯定就是這個原因了。他們把所有人跟狗都藏在地底下。地底消音,酒吧夜晚也一直喧鬧,所以才沒有人聽見。我打賭他們有一片很大很大的地下空間,隻有部分人能收到邀請進去,然後在裡面鬥狗賭.博。這是一個巨大的銷金庫。】
傑森回複,【你把我想說的都說了,baby bird。】
【不要叫我baby bird】來的速度快到提姆好像直接在複制黏貼了。
然後,【那狗呢?】
【你有看見狗嗎?】
【沒有。隻有車。】
【真謹慎。怪不得他們能藏到今天。】
傑森打字,【現在确認了地點,你想要我找個機會潛伏進去偵查嗎?】
【不了,我打賭裡面全是監控,而且到處都會有他們的耳目,萬一被發現了他們隻會打草驚蛇。現在他們一直在運狗,一定是打算舉辦什麼大型的活動,我們隻要等到那天直接闖進去抓個現形就好。】
【你也喜歡抓馬,I see.】
【比不上你,偉大的紅頭罩。】
傑森哼笑,最後打字,【我現在回犯罪巷夜巡了。】
【等等!】
提姆的回複讓傑森頓住,他低頭看手機,等待提姆的解釋。
【Actually,我想問你你現在有沒有空。】
【(我知道你有空所以不要撒謊)】
【Fuck you。我忙得很,整個犯罪巷都是我管。】
【但你沒有任何要緊的事,對吧。】提姆反駁。【我就是想問你有沒有空去市中心一趟,第五大道上的花旗銀行,夜翼正獨自跟一群想要搶劫銀行的人對峙。我感覺他需要有人搭把手。】
實話實說,傑森非常不樂意給夜翼搭把手。
也許提姆現在跟他已經開始慢慢認識,但是迪克?哪怕有幾周前的道歉跟更早之前示好的餅幹,傑森仍然對夜翼感到抵觸。埃塞俄比亞前傑森跟迪克的關系說不上近,但是迪克親口承認了傑森是他的弟弟。傑森為這個頭銜感到驕傲。但是複活後呢?迪克知道傑森是紅頭罩後一開始也會過來找他,但随着紅頭罩跟蝙蝠俠的關系惡化再到後面紅頭罩傷害了羅賓,夜翼就切斷了所有關系。他們戴上面具後隻是敵人,which is fine,傑森也不需要迪克這個兄長。結果紅頭罩隻是救了羅賓一次,迪克就突然又想認識傑森了?
這種感覺、這種感覺幾乎就像是傑森需要達成什麼條件才配得上迪克的友善。假如他做到了,那看見的就全是笑臉。可一旦傑森跨過了那條線?迪克可以瞬間收回所有的善意,他們能瞬間從兄弟變為敵人。
傑森恨迪克的高高在上。
所以,【No。】他回複提姆。
但卻收到這樣的回複,【我已經替你答應了。我告訴夜翼紅頭罩十分鐘後會趕來支援。你最好現在出發。】
“Fuck!”傑森咒罵,兩手拇指憤怒戳鍵盤,戳得舊式手機咔咔響,【你他媽為什麼不去救他?】
【因為我明天有期中考,蝙蝠俠不讓我出門。】
【為什麼蝙蝠俠不他媽去救夜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