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給你。”
接着,趙易森無所謂地擺了擺手,大氣道:“拾金不昧,手有餘香。”
趙易森的手指很白很長還很軟,像羽毛一樣輕輕掠過顧伽的掌心,留下一枚銀色的袖扣。
顧伽的心髒幾乎是無法控制地顫動了一下。
“……”
半響,他将東西随手扔進收納盒中,左手握住方向盤,黑色勞斯萊斯發出“嗡”的聲響。
他決定給死去的前夫最後一次機會,如果這一次,易森敢再令他失望——
顧伽眨眨眼,露出一個飽含邪惡的笑容:他會把他永遠軟禁在别墅的地下室裡,讓趙易森變成斷翅的金絲雀。
他的聲音依然平靜。
“下周訂婚宴,明天,衣服送到你家。”
……
第二天,趙易森在柔軟舒适的床上醒來,睜開眼,腦子裡的第一個想法就是:早八!他要遲到了!!!
他匆忙從床上爬起來,直到看見睜着大眼的王飽飽,才幡然醒悟。
他已經穿書了,還上什麼早八。
腦袋因為昨天的宿醉還在隐隐作痛,趙易森想倒頭繼續睡,王飽飽卻一把攔住他,表情糾結:“……少爺,外面有人找您。”
趙易森:“誰啊?”
王飽飽面露難色,趙易森卻更疑惑了——難不成又是顧伽,這位先生怎麼陰魂不散的,他換了身衣服出去,在客廳裡見到了一個陌生的人影。
如果說顧伽是黑夜中的影子,身上背着迷霧般的過往,令人畏懼,那麼這個男人就是他的對立面,隻穿着簡單的白色襯衫,淺色長褲,眉眼帥得很幹淨,眼神亮晶晶的,有種緻命的吸引力。
趙易森幾乎是立刻就感到了生理上的悸動。
但這不是來自他的,而是來自原主的。
陸銘,這本狗血商戰文的主角,美強慘白月光設定,法律系與金融系雙料學神,天之驕子一般的人物,卻因一場意外導緻家道中落,可他卻沒有放棄,憑借自己的努力建立了陸氏地産,從一個小公司發展到成為擊敗反派的最大财團,洗清了父親當年遭受的冤屈。
在作者筆下,陸銘身邊的所有角色都會在危難之際對他伸出援手,他雖然設定悲慘,可憑借主角光環一路逆襲,而與之相悖的全文大反派顧伽,則受盡背叛,結局凄慘。
他和顧伽就是書中的光與影,一黑一白,從相對的兩處,走向不同的終點。
隻是這時,趙易森還對這些一無所知。
陸銘純黑色的雙眸中流露出擔憂之色,停在趙易森面前,溫柔發問:“你的身體好些了嗎?”
趙易森撓撓頭:“好多了,就是……”
王飽飽也不告訴他這個人是誰,難不成他以後跟人見面就要先道歉,說對不起我喝酒嗆壞腦子了,請問你叫什麼名字吧?
看到趙易森為難的表情,陸銘愣了一下,語氣不自覺帶上一點落寞的自嘲:“原來小森不記得我了。”
他一句未提自己在兩人常去的咖啡店等了好幾天的事,接着關心起趙易森的傷勢。
客廳内,兩個人開始坐在沙發上閑聊。
趙易森逐漸構建起了自己對陸銘的認識,高中同學,跟原主關系好——可惜長相不是自己的菜。
聊完往事,陸銘微微歎氣,終于猶豫着道出此行的目的:“其實,我跟顧總的公司正在合作一個項目,但對方突然斷掉了原材料,沒有材料,工期交付一旦出了問題,麻煩會很大。”
“我約不到顧總,小森,你可以幫我問問嗎?”
趙易森有點意外,然後是猶豫,主要感覺自己跟顧伽的關系還沒到能問這種事情的程度。
陸銘幾乎是立刻覺察到這點小小的抗拒,他驚訝了一瞬,因為易森對他幾乎是有求必應,接着了然一笑:“但如果讓你為難的話,就算了。”
這反而激起了趙易森奇怪的勝負欲,他揮揮手:“沒關系,我幫你問一下就是了。”
“那好,謝謝小森。”
陸銘笑得很甜,趙易森有種微妙的、被撩了的感覺,隻是這感覺轉瞬即逝,他眨眨眼睛,心想自己是可是有夫之夫,這應該隻是他的錯覺。
......
王飽飽像是卸了氣的皮球般守在門外,他心裡五味雜陳,少爺馬上就要結婚了,陸銘卻又找上門來……如果說易森是不能被圈養的蝴蝶,陸銘就是那束能讓蝴蝶變成飛蛾的火。
正想着,王飽飽的視線裡出現一雙淺棕色的高定皮鞋,他的心裡生出一股不詳的預感,瞬間擡頭。
“顧、顧總!”
“您怎麼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