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勾心鬥角、波谲雲詭的商戰嗎!
他崇拜地望向顧伽,直起身子,海豹鼓掌:“顧總,你也太厲害了!”
顧伽:“……”
站在沙發後的姜助理艱難地笑了笑,以他對顧總的了解,對方的心情看上去絕不算好。
……
熬過這一天,回到小公館。
王飽飽接過趙易森的外套,疑惑道:“少爺,顧總今天也不回來?”
研究了一天的項目材料,趙易森腦子很痛,陸銘剛才又找他,說明天要為他舉辦個什麼上任歡迎大會,順便熟悉一下手底下的員工。
“他已經住在公司了。”
趙易森虛弱地揮了揮手,就這種工作強度,他感覺自己過幾天怕不是也要歇在公司了。
好累,吃完晚飯,他癱倒在主卧的大床上,緩緩閉上眼睛。
眼前一片漆黑,趙易森的腦子卻沒有停止運轉。
今天中午錢徵離開後,他其實想跟顧伽解釋一下,自己對那位素未謀面的爹的謀劃一概不知,可還沒來得及說話,對方就已經腳下生風地走了。
隻留趙易森一個人貓貓歎氣。
他直覺顧伽應該是生氣了,雖然生氣了,但是還願意趕過來幫他解圍,确實是位嘴硬心軟的霸總。
無聲地誇完顧伽,趙易森翻了個身,然而就在他幾乎快要睡着的時候,主卧的門輕輕響了一下。
從外面進來一個人影,腳步聲跟地面摩擦,逐漸走到他床前。
一片黑暗中,趙易森揉了揉眼睛。
“……老王?”
大半夜的這是來幹嘛。
趙易森身上的睡衣還是有些不太合身,黑色的絲綢材質堪堪挂在白皙的肩頸處,似掉非掉,整個人縮在床邊的一角,看上去像隻趴在窩裡的兔子。
“……”
顧伽單手拎着西裝外套,站在床尾,面色如霜。
從顧氏集團到小公館的一路上,他被某種莫名的心緒主導,擡眼,就已經來到了這裡。
看着眼前的場景,顧伽緩緩攥緊拳頭。
他很想知道,自己的前夫是怎麼一邊全盤接下股份,一邊跟陸銘調情,一邊又裝出這幅天真無邪的樣子的?
上一世的霧霭散去,籠罩的陰影重現,那張沾着鮮血的臉逐漸模糊。
如果說當時的對方是純粹的黑暗,對他是徹底的利用,總有理由反駁他每次的懷疑,并且笃定他每次都會回頭。
那麼。
重生之後,回想起自己對趙易森一次次的試探,顧伽冷笑一聲。
“……”
趙易森的眼睛逐漸适應了黑暗的環境,隐約感覺這人影似乎比王飽飽要高不少。
見面前的人始終沒有回話,他有些警覺地從床上坐起來。
随着對方一步步走近,他終于看清了來人的臉。
顧、顧伽?!
頂着趙易森慌亂的視線,顧伽擡手拉開自己的領帶,随手丢在地上。
“……”趙易森心裡咯噔一聲。
主卧裡很安靜,靜得能聽到一根針落地的聲音。
顧伽的上半身在白色襯衫中若隐若現,肩腰窄寬,周身的存在感極強。
趙易森被這鋪面而來的男色撞得眼冒金星。
“你怎麼回來了?”
新婚燕爾,按說兩個人正在蜜裡調油的時期,主卧裡的氣氛卻不像小别勝新婚的喜悅。
随着男人一點點靠近,趙易森很快發現,他對顧伽美貌的欣賞其實隻處于一個欣賞紙片人的高度。
而一旦這個紙片人跟他的身體以及法律上的距離突然拉進,他反倒有些堂皇了。
“咳咳咳……咱們咱們有話好好說。”
趙易森被一步步逼到床上的角落,心髒撲通撲通直跳。
下一刻,他的下巴被一隻大手狠狠掐住。
顧伽的目光幾乎要穿透趙易森的眼底,兩個人以一種極盡的距離貼在床頭,呼吸可聞。
他的眼中閃過譏诮之色,擡起趙易森的下巴,在他耳邊低聲道。
“怎麼了。”
“你以前不是很喜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