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伽聿醒了,司煊臉上又挂起那抹熟悉的似笑非笑,“真有你的,二少,這就想死了?”
伽聿恍惚片刻,像是不知道為什麼這人出現在這裡。回過神來時,憤怒瞬間被點燃,“你為什麼出現在這裡?”那語氣裡帶着火星子,仿佛要将對方燃燒殆盡。
“還能為什麼,”司煊突然起身,弓着身子,在伽聿耳邊壓低嗓子,呼出的熱氣打在那精緻白皙的耳垂上,“當然是為了報複你啊,我親愛的二少。”
“你!”
伽聿猛地推開司煊的頭,動作激烈,像極了碰到什麼肮髒物,眼中嫌惡溢出。
司煊笑了,笑的溫柔至極,聲音如同情人般呢喃:“你以為我會讓你就這麼死了嗎?二少可真夠心狠啊,還綁着腳跳河,那麼想死啊。”
“管你屁事!”伽聿蒼白的臉因情緒激動,染上了紅色。
司煊往椅子後一靠,翹起二郎腿,挑着眉:“就算你死了,我都會把你從鬼門關拉上來。”頓了頓,他又直勾勾的盯着伽聿的眼睛,眼神變得極為深沉,一字一句道:“所以,你再死一個試試。”
伽聿剛欲反駁,門突然被大力推開,發出重重的碰擊聲,震的耳膜一跳,使得正在說話的兩人齊齊擡起頭看去。
隻見一西裝革履的青年男子,面容肅殺,大步流星的走進來,身後跟了好幾個黑西裝保镖。
他大步走到床頭,二話不講,一把扯過伽聿的領口,揚起手就是個巴掌。
“啪——”
響亮的一聲,直接把伽聿頭扇歪,白皙的臉上頓時浮現一個火紅的五指印。
這聲清響成功讓隔壁床的幾個病人伸出頭來看他,回過頭,伽聿就對上沈又霖一幅吃人的表情,那張英俊的臉都變了形。
沈又霖,伽聿在沈家的大哥,真正的豪門繼承人,現任沈家家主。
兩個人對視着,一個滿眼憤怒,一個一臉錯愕。
伽聿都能看見沈又霖眼裡的火光了,想不到他這個平日總繃着臉,一副冰山死人臉的大哥,居然還有這種時候。想到這,他勾唇低笑,也沒說話,就這麼眼神平靜的看着沈又霖。要是在以前,伽聿早就炸了,跳起來就他對着幹了。可是現在,死一回,他放下了。
沈又霖顯然是怒極,失了态,大吼道:“沈伽聿,你發什麼瘋,還跳河,真那麼想死嗎?”
伽聿瞟了他一眼,語氣格外平淡:“我死不死不管你的事,你又不是我的誰,沒資格管我了,就算收屍,也輪不到你。”
聽到這話,沈又霖面色鐵青,陰沉的仿佛要滴出水來,他揚起手,就要揮掌而下。下一刻,手腕被握住,如同被鐵爪束縛,動彈不得。
沈又霖沉着臉,斜眼看他親弟,厲聲道:“沈司煊,放手。”
“怎麼着,在我眼前動手?”沈司煊依然那副似笑非笑的樣子,挑眉看着沈又霖。
此時,病房外已經圍了不少看熱鬧的人,都探着腦袋,神色中滿是好奇,彼此交頭接耳,竊竊私語。
沈又霖顯然也注意到了,他是一個非常注重顔面的人。抽回手,視線放回伽聿身上,皺着眉,冷喝道:“沈伽聿,回去鬧。”
伽聿咧嘴笑了笑,笑的很悲涼又帶着幾分諷刺。為什麼,為什麼他已經死一回還要碰見這些人啊。
“我鬧?你以為我在鬧?我他媽用我的命給你鬧?”
沈又霖臉黑的可怕,“我不管你想幹嘛,都先給我回沈家!”
“當初趕我走的是你們沈家,現在又想讓我回去,讓走就走讓留就留,我是你沈家的狗嗎?”
沈又霖表情嚴肅:“沈伽聿,沈家并沒有任何對不起你的地方,一切都是遵照家規祖訓,現在已經為你開特例,接你回家,你還想怎樣!”
聽到這話,伽聿吸了口氣,“開特例?誰稀罕你沈家的特例!”
他情緒越發激動,雙眼通紅,聲音尖銳又凄厲,“是誰把我關在祠堂鎖了一月?是誰強制我出國害我差點死在外面?又是誰把我送進精神病院關了整整一年!那些藥,那些電擊,你他媽沒體驗過,你知不知道有多痛?1403的牆上還他媽留着我的血掌印,那床闆還他媽留着我的抓痕!你還讓我回沈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