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該吐在沈司煊嘴裡,讓他也惡心下。
這時,門突然被推開了。
來人見到他這慘狀,明顯是愣了下。
伽聿現在渾身酒味,襯衫皺皺巴巴貼在身上,還有大片水漬。
沈司煊拍了拍他背,假模假樣的說:“伽聿,叫你不要喝那麼急。”
伽聿一把推開他,厭惡的用眼角看沈司煊。伽聿現在臉上帶着點紅,眼裡也是咳嗽出的淚水。
伽聿又露出那種似笑非笑的表情看着他。
顧北辭走到他身前,俯下身,摟着他肩,擔憂的問他:“阿聿,你沒事吧。”
伽聿推開他,看着顧北辭那關心急切的樣子,他就惡心。
媽的,假惺惺。
從小到大,顧北辭就拿這幅純良溫柔的面孔騙他,把他騙到破産,騙到負債兩千萬,騙到他差點進局子裡。
哈,他肯定覺得我是他媽的傻白甜,勾勾手指就把什麼都和他說了。伽聿心想。
伽聿厭惡的說道:“滾,别碰我!”
顧北辭張了張嘴,表情有絲破碎,擺出一副傷心欲絕的樣子,說:“阿聿,你不要這樣對我。”
伽聿不願和他說話,說一句他都恨不得爆炸。
伽聿繞開他,才注意到他背後那人,他眼神瞬間躲閃了。
是蘇羨!
蘇羨還是那副皎皎月光的樣子,就像冰山的雪松。
伽聿注意到蘇羨蹙着好看的眉,不悅的看着他。
他低頭,才發現自己白色的絲質襯衣,被紅酒澆了個心透,緊緊的貼在皮膚上,幾近透明。
他的頭腦瞬間空白,心一下跌到谷底,快踹不過氣了。
他知道蘇羨有潔癖,一向愛幹淨,他這幅樣子,肯定被他嫌棄的要死。
即使蘇羨快結婚了,即使蘇羨把他搞的身敗名裂,猶如過街老鼠,伽聿心裡還是喜歡他。
真他媽真賤啊,伽聿罵了自己一句。
他直接走了出去,被夜裡的涼風一吹,整個人都精神多了。
“伽聿,你去哪裡。”沈司煊低沉磁性的聲音在身後響起,伽聿暗罵了一聲,怎麼陰魂不散。
他沒好氣的講:“我去哪管你什麼事,能不能别老跟着我。”
沈司煊聲音有點陰測測的,“怎麼,二少真打算睡大街啊?”
伽聿轉過身,眼神兇狠的看着沈司煊,聲音如同冰凍三日:“我睡哪管你屁事,我再說一次,别跟着我,别逼我對你動手。”他毅然決然的轉身,留下一個潇灑的背影。
然後,下一刻,耳邊傳來破風聲,他雙眼随即一黑。
——
再次醒來,伽聿發現自己莫名其妙在一間木屋裡,推開窗,看到的是完全不同于城市的景色。
這是個藏在大山深處的小山寨,隻見層層疊疊的木質吊腳樓依山而建,錯落有緻,黑瓦黃條,白煙缭繞,神秘又悠遠的氣息激蕩而開。
被連綿不絕的群山環繞,山清水秀,密林叢叢,彌漫着淡淡花香,但顯然,這裡很破舊很落後,當真很符合四個字——窮鄉僻壤。
伽聿從沒看過這麼原始的村子,連路都是土馬路。他出了木屋,就有好幾個穿着怪異的小孩圍上來,好奇的看着伽聿。
他們那黑眼珠一轉不轉的打量着他,嘴裡叽叽呱呱說着什麼。伽聿自然是聽不懂他們的土話,也擺不了什麼好臉色,冷漠的站在那裡。
這時沈司煊出現,看了他一眼,“醒了?”
伽聿攥緊拳頭,忍住自己的脾氣,咬牙問道:“你把我弄哪了?”一睜眼就是個完全陌生的地方,這誰受得了?
司煊臉色挂着笑,“當然是賣到大山裡來了。”
伽聿二話不說,捏着拳就向沈司煊臉上砸了過去。“艹你媽,沈司煊,誰允許你帶我來這的?你他媽讓老子回去。”
借着力道,司煊一個反手,把伽聿的手臂按在背上,壓着他在耳邊吐氣,“回家還需要允許嗎?”
又是一個背摔,被司煊強大的核心化解,司煊笑道:“别動手啊二少,這真你家。”
伽聿動作一滞,他算是明白沈司煊的意思了,這是他親生母親的老家,也是沈司煊被抱錯後養母的家。想到這,他臉色開始發白,心就開始抽痛。
伽聿親媽是個小六,連小三都算不上,聽說他爸之前很有錢,包了好幾個女人,給養蠱似的,幾個女人瘋狂撕,最後就留下他媽,可見他媽戰鬥力有多強悍,天生的宮鬥女主,然而赢了又怎樣,她男人死了,所有财産都留給他原配和孩子,她一毛錢沒有。
最後她到要死的時候,身邊也沒個人,連她的養兒子司煊,也沒去看她,可見她活的多凄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