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伽聿再次醒來,窗戶已經漏出幾絲微光。
感受到沈司煊傳來的熱度,他推開沈司煊,坐了起來。
這一覺睡的伽聿渾身酸痛,低頭才發現自己已經換了睡衣,不知睡了多久,都怪沈司煊這個混蛋,讓他昨天爬了六七個小時的山,累的他如死狗。
沈司煊也醒了,一把把伽聿拉下去,說:“還早,再睡會吧。”
伽聿怎麼會睡的着,他睡了那麼久了。于是踹了沈司煊大腿幾腳,不耐煩道:“起來,給我燒點水洗澡。”
沈司煊一把抓住那隻犯難的腳,一下子把伽聿拉倒在床,然後起身,順着那隻腳摸向小腿,擱在自己肩上,側頭,去親吻那光潔白皙的小腿。
伽聿被那唇一燙,一腳踹在沈司煊胸口,嘴裡怒吼道:“你他媽變态吧!”
沈司煊從床上爬起來,臉上勾着一絲笑容:“二少,我說過了我自制力很弱,薄弱的幾乎沒有,你别在勾引我了。”
伽聿從床上翻下來,想出門,才發現沒有拖鞋,這地看起來也不幹淨的樣子。于是又縮回腳,氣急敗壞道:“你給我滾!”
沈司煊下床,從客廳拿來伽聿拖鞋,放在床邊。
“二少,真是難得,看見您親自穿拖鞋。”
穿鞋的伽聿動作一滞,瞥了他一眼,嘴裡罵了句:“傻逼。”
這破地方連洗澡都不方便,還得坐在凳子上,用瓢澆,各種蟲子又多,伽聿是一刻不想呆了,吃了早飯,便囔囔着要走,說罷,就要往山下走去。
沈司煊抱着肩膀,眼神帶着點微涼:“二少,你準備走回a市?”
伽聿停下腳步,思索片刻,轉過身冷冷道:“我雖然沒有錢,但我有嘴啊,走到警察局的路我還是走的起的。”說罷,伽聿掉頭就向山下走去。
“伽聿,你想好了?”
伽聿身後傳來沈司煊沒有溫度的聲音,他轉頭張嘴剛說出幾個字:“管你….”
下一刻,便眼前一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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伽聿是被鞭炮唢呐的聲音吵醒的。
他睜開眼,發現眼前有什麼東西遮着,整個人被颠的一晃一晃的。
伽聿想伸手去扯,卻發現手被綁着。想張嘴呼救,連嘴巴也被堵着,甚至腳也被綁着。
被束縛住全部手腳的伽聿,隻能拼命掙紮,發出‘唔唔唔’的聲音。
伽聿注意到眼前的遮蓋物是紅色的,眼皮微垂,看到身上的衣服也是紅色的,繡滿了詭異圖騰,脖子上挂着繁複古樸的紅色寶石。
再聽到旁邊敲鑼打鼓的聲音,伽聿有一個很不妙的猜想。
他拿頭拼命撞旁邊硬物,直到額角磕出血,頭上的遮蓋物才算掉了。
伽聿總算能看見了。
他看見自己穿着一身大紅的喜服,身上挂滿珠寶,身下好像穿的還是裙子,坐在一頂轎子中,從旁邊小窗口的遮布縫隙,伽聿看到了外面黑壓壓的一群人都身着黑衣戴着首飾臉上戴着黑色無面面具,在敲鑼打鼓,在唱歌跳舞。
伽聿頓時恐慌起來,陌生的環境,陌生的人,詭異的喜服,讓伽聿有一種脫離現實的暈眩感。伽聿就像要被獻祭給鬼神的羊羔,誤入修羅地獄,帶着天真的恐慌和無助的絕望。
伽聿在轎子裡拼命掙紮,即使發出很大動靜,也沒人過問伽聿。
他迷茫了。
這一切好像是一場夢,在21世紀為什麼有這種場景?
懷着對未知的恐懼,伽聿臉色發白,渾身冒虛汗,手腳全軟了。
轎子停了,伽聿能感受到那下傾的角度。
轎子前面的帷幕被揭開。伽聿看着來人,果然是沈司煊。
他同樣穿着大紅的禮服,身上挂滿珠寶,額頭被畫着黑色圖騰。看到伽聿額角的血,他心疼的拿手擦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