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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第8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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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和艾倫約定牛津再見後,羅伊跟着伊麗莎白和安東尼侯爵離開了——身為客人,有些事并不适合留在菲爾德莊園進行。而在那三個人離開的第二天,喬治也向弗朗西斯伯爵表達了前往牛津的打算。

“不需要這麼着急,喬治,”弗朗西斯伯爵握緊了交疊的手,“現在所有地方都在逐漸恢複,為什麼不等複學的通知呢?你大可以在莊園休息幾天。對了,還有裡斯本,他過幾天就會到莊園來。你可以和和裡斯本一起去牛津,我的孩子。”

“不了,父親,”喬治搖頭拒絕道,“還是讓他和索菲亞多待一會兒吧。他是索菲亞的未婚夫,比起牛津,相信他更樂意待在莊園裡。”

“可是……”弗朗西斯伯爵猶豫着。如果說伯爵夫婦先前阻止喬治是為了撮合他和伊麗莎白,那麼現在,才是伯爵真的感到不舍的時候。他早就做好了兒女們終有一天會離開莊園的準備,但是,不該是以這樣充滿遺憾的方式。

“對了,為什麼不去遊園會呢?”忽然,弗朗西斯伯爵眼睛一亮,“為了慶祝流感的結束,也為了彌補複活節的遺憾,德比郡将有一場盛大的遊園會。是的,喬治,為什麼不帶艾倫去看一看呢?相信他會喜歡那樣有趣的活動的。”

在明确了喬治和艾倫的關系後才,沉穩智慧的伯爵很快就抓住了兒子的軟肋——比起說服他精明的兒子,從艾倫下手不是更有效嗎?

果然,在聽到這個消息後,喬治有了些興趣:“遊園會?是誰舉辦的?”

那是一位财富頗豐又酷愛玩樂的子爵舉辦的,那位有一半法國血統的子爵受夠了流感期間枯燥乏味的生活,準備用無窮無盡的遊樂讓所有人回想起過往那些美好浪漫的生活。不過考慮到平民在這次災難中同樣飽受摧殘,這位子爵想了想,慷慨地宣布隻要付五先令的門票,所有人無論身份貴賤都能參加遊園會。

“假面舞會?”聽到消息的艾倫有些驚訝,“我也能參加嗎?”這實在是一件奇怪的事,為了凸顯身份的尊貴,遊園會向來隻對皇室和貴族開放,艾倫還從沒聽說過平民也擁有參加的權力。

“當然。”喬治有些期待地說,“你願意陪我去嗎,艾倫?”

和弗朗西斯伯爵想象的不同,比起艾倫,喬治才是對遊園會充滿興趣的那一個。

隻要戴上面具,就能和艾倫在遊園會裡暢遊,是的,再沒有主仆的區别,再不用在乎旁人的目光,隻是以平等的身份參加。一想到兩人能在那裡無拘無束地遊玩,不用在乎閑言碎語,隻有相愛的彼此,不得不說,喬治都有些迫不及待了。

喬治的雀躍無法遮掩,艾倫看着他的主人,微笑着點了點頭:“當然,我很期待能和您一起去,少爺。”

于是喬治的笑容越發燦爛了。

遊園會開園的日子很快到來,那是在葉森特森林公園裡。還隻是早晨,前往森林公園的道路上就擠滿了人。有步行的,騎馬的,坐馬車的,熙熙攘攘,摩肩接踵。

喬治和艾倫也在其中行走着,聽着身邊女性們雀躍的歡笑聲,小孩滿是期待的追逐聲,戴着面具的他們相視一笑,随着人流往前湧動。

守門人是兩個高大的中年男性,在喬治扔給他們一英鎊後,他們面色和善地歡迎兩位少爺的到來。

是的,兩位少爺。今天的艾倫被喬治打扮一新,剪裁合體的西裝外套,天鵝絨雙排扣刺繡馬甲,配上那有着精緻花紋的白色襯衣,身材高挑挺拔的他,不正是一位少爺的模樣嗎?精緻的面具下那雙蔚藍色的眼眸,還有那燦爛的金發,一路吸引了多少女士們愛慕的目光啊。

“少……”在說漏嘴前,艾倫及時改口說,“喬治,怎麼了?”當他直呼了這個名字,一抹紅色在同時悄然爬上了臉頰。他并不習慣直接稱呼喬治的名字,那是不稱職的。但現在他這樣呼喚,一種隐秘的、難以言說的背|德感捕獲了他。就仿佛他獨自占有了喬治,獨自享用了喬治。

一路上因為那些女性的目光而不滿的喬治,現在滿眼隻有艾倫羞赧的、愛慕的眼神。心情從低谷飛向高峰,也不過是愛人的一抹笑而已:“不,沒什麼,走吧。”

兩人并肩進入了大門,一個自由的世界全然展現在了他們眼前。

由貴族舉辦的遊園會,加上五先令并不算便宜的門票,保證了裡面遊玩項目的品質。音樂演奏、歌舞表演、賽馬、射擊等等,應有盡有。

艾倫雖然對裝填子彈得心應手,但在射擊上毫無天賦可言。在旁人驚歎的目光中,他頗為帥氣地裝好了子彈,表情冷靜地将子彈射歪了兩個靶心——這可愛的模樣,怎能不讓喬治憐愛呢?

音樂會請的則是當地的一些有聲望的歌手,或優美或高昂的歌聲,回蕩在森林公園的每一處角落。在喬治和艾倫進入到劇院二樓包廂之後,一位男歌手站上舞台,開始吟唱一首婉轉的情歌。

“哦,我的愛,我的愛,我渴望你的觸碰……”那是一首男子英勇求愛,最終獲得了心愛之人垂憐的歌。歌聲如同溫熱的陽光流過每個人的心田,讓人回想起那最純粹最美好的感情。

“請看着我的雙眼,請看着我的心,你會發現,那裡沒有隐藏任何東西……”

喬治輕輕地握住了艾倫的手,艾倫回過頭去,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無法言說的柔情。

“我無法控制,你知道它是真的……”

歌聲多麼的讓人迷醉啊,喬治貼在艾倫的耳邊,輕聲說:“我愛你,艾倫。”

“帶走我的生命吧,我願意付出一切……”

甜蜜與芬芳正在艾倫的心中激蕩,他回以同樣溫柔的愛語:“我也愛您,少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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