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回憶,對兩個人來說都太痛了。
江蓉:“這次再見,感覺你變了很多。”
許諾努力夾了一口菜塞進嘴裡,問:“哪裡變了。”
江蓉:“變得穩重了,變得沒有以前那麼愛說話,變得不那麼熱烈。”
許諾苦笑道:“可能是因為我老了吧!”
倆人對視了一眼,都僵硬的扯了扯嘴角,随後又埋下頭繼續吃飯。
飯後,江蓉想要留下來照顧許諾,許諾好說歹說總算把人勸了回去,江蓉要是留下來,她這一晚上不得安甯,這小丫頭太鬧騰了,一會兒要看電視,一會兒要打遊戲,一會不停的分享她在學校的趣事。
對了,江蓉還提到,最近有個男生老是來找她,等出院了得去見見,如果對方足夠優秀,江蓉也喜歡,有個人陪着她也好。
隻有自己一個人的日子實在太煎熬了。
江蓉最後和許諾說了聲再見,拉上門之後就沉下眸子,她錘了一下自己的腦袋,剛才也不知道為什麼要引出那個話題,她看出了許諾心裡很難過,後來也一直在強撐着。
許諾把床頭櫃那一片狼藉收拾好,扔進垃圾桶裡,剛坐回床上,聽到開門聲,她以為是江蓉回來,就問:“你忘了什麼嗎?”
“你說什麼?”擡頭一看,是顧菁言拎着東西進來。
許諾難以掩飾内心的喜悅,她回答道:“沒什麼?”
顧菁言往裡走時,發現垃圾桶裡的東西,她道:“看來,你已經吃過晚飯了。”
“沒有,那是早上的。”許諾渾然不管房間裡彌漫着的那股氣味,睜着眼睛說瞎話。
顧菁言皺着,半信半疑坐下,此時許諾剛好打了一個嗝,她立刻蒙住嘴巴,雙眸盯着顧菁言,雖然她不奢望顧菁言相信她的鬼話,不過隻要她能留下來就行。
顧菁言揶揄道:“你不會是在等我吧?”
許諾繼續嘴硬:“我為什麼要等你。”
顧菁言:“是嗎?那我走了。”
話畢,顧菁言便起身,許諾一個眼疾手快拉住顧菁言的手,說:“我餓了。”
顧菁言在許諾看不到的地方偷笑了一下,之後氣定神閑轉過身來。
許諾指着那一碗白粥:“你就給我帶了這個?”
顧菁言嗤笑道:“不然呢?你還想要什麼?山珍海味?燕窩鮑魚?”
許諾歎了口氣,她真是給自己找不痛快。
“許諾,别忘了,你現在可是病人,而且,”顧菁言把盛好的粥遞給許諾,“你不是最喜歡喝白粥嗎?”
許諾:“那是早餐,我現在需要補充營養。”
“我看你精力旺盛得很,根本不需要補充,愛吃不吃。”顧菁言把碗重重摔在桌上,背過身去,不再看許諾。
她雙腿交疊,就算是坐在一個塑料凳上也是那般優雅,病房裡很安靜,忽然她聽到身後發出了奇怪的聲音,她慢慢扭頭過去,看到滑稽的一幕。
許諾正伸着脖子朝床頭櫃的那碗粥而去,她像小狗一樣用舌頭去把粥舔起來。顧菁言忍不住笑了出來,她道:“起開。”
顧菁言把碗拿起來,而許諾也飛快的從床上坐直,等待着顧菁言的投喂。
“許諾,你知道你自己很幼稚嗎?”想起剛才的畫面,顧菁言還是忍俊不禁。
“我幼稚?”許諾嘴裡含着粥,指着自己。
顧菁言點點頭。
“我明年就三十歲了,你還覺得我幼稚嗎?”許諾自主張嘴吃掉顧菁言剛剛打起來的粥。
顧菁言:“幼不幼稚和年齡無關。”
許諾:“說到年齡,上一次你還沒告訴我,你究竟幾歲了?”
“關你什麼事,你幹嘛問這個。”顧菁言從碗裡挖了一大勺,塞進許諾嘴裡,許諾上一口都沒來得及咽下去。
隻要一問到年齡,顧菁言就由為緊張。别看顧菁言穿着和妝容很成熟,卸了妝也就是二十出頭的樣子,那張水嫩的小臉,她就是紮上馬尾去高中課堂上坐着也不毫不違和。
不過顧菁言擁有無盡的生命,青春永駐,年齡就不能單憑一張臉來推算了。
那天之後,許諾根據顧菁言在房間裡的古畫典籍,有上網搜了一下,如果顧菁言沒有說謊,她真某個朝代的公主,那曆史上應該會有記載。
果然讓許諾在曆史上找到一位比較符合的公主,不過史書上對那位公主描寫不多,就是記錄了何時出身何時死亡,根據記錄那位公主,二十一歲那年便逝世了,和顧菁言現在得到年齡倒是比較吻合。
如果她的推算沒有錯,那顧菁言應該已經一千多歲了。
“你心裡琢磨什麼壞事呢?”顧菁言看許諾一臉春心蕩漾的樣子,就知道她沒想什麼好事。
“我在想......”不知道是不是房間裡有太多味道的原因,竟然飛進來很多小蟲子,一隻蟲落在顧菁言胸口上,許諾的視線也随之落在此處。
顧菁言看到許諾正盯着自己的胸,一怒之下,一個巴掌呼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