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熱毯開得也太足了吧,給他熱得都口幹了。
真不想起來,但是又餓又渴。
安朗醒來的時候一陣恍惚,有種不知今夕是何年的感覺。
不對,他不在地球了。
他一睜眼,就見一點小小的粉藏在一片白花花的上面,比櫻花的顔色還淡。
櫻花瓣蜷縮,堆疊,顔色越來越深,倒像是桃花了。
幾秒鐘後,安朗猛地擡頭,就映入一雙比桃花更明澈的眼睛裡。
“好看嗎?”
安朗吓得差點跳出來。
任誰醒來的時候懷裡有個裸男都會被吓一跳。
更何況,這個裸男連人類都不是!
突然想起這個雌蟲的武力值,安朗硬擠出一抹笑:“早啊。”
“早。”
“……”
“你為什麼在永門村?”半晌,安朗忍不住尴尬打破沉默。
白發雌蟲彎起眼睛:“既然想起了一些東西,那該死的蟲一個也不能少。”
“哦……”安朗縮了縮脖子,不知道自己還在不在大反派‘該死的蟲’名單上。
你殺了他們,就不能殺我了哦。
像是被安朗的表情逗笑,白發雌蟲站起身來,他随意抽了塊布料,松松地搭在自己身上。
安朗連忙低下頭。
昨天晚上為了給大反派暖身子,他也是脫光了的,這下就有點尴尬了。
“殿下應該還不能使用功能吧。”白發雌蟲調笑一聲。
“???”安朗震驚地擡頭,就見到某些不該看見的東西。
什麼意思,原主x功能有障礙?!
“哦,我忘了,殿下已經破繭了。”白發雌蟲繼續道,“隻是看您的表情,怕是還沒驗證過。”
安朗默默地拉高被子,把自己整個人都攏進去,隻留下一雙控訴的眼睛。
“對了,上次我們談的交易,殿下考慮得怎麼樣了?”白發雌蟲俯下身來,靠近安朗。
“你要咬就咬,但是手别碰着我的頭……”安朗心一橫,把被子拉下來,露出脖頸,“你知道我有心理陰影的,你手一放過來,我感覺我就要頭身分離了。”
“殿下對那隻雌侍倒是很好。”白發雌蟲突然悠悠地說了一句。
安朗總感覺他的語氣有些奇怪。
“蘭修被剜去腺體說到底也是受了原主的欺淩,我當然有責任将他治好。”安朗瞟了一眼白發雌蟲,“而且他也是蘭族啊。”
“那如果是我呢?”白發雌蟲輕輕嗅了嗅雄蟲的脖頸,隻覺得信息素原來是這麼令蟲目眩的東西。
他聲音又輕又慢,安朗竟然從中聽出一絲委屈。
他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聽錯了,半晌,安朗道:“也給你吸,都吸都吸,反正都是原主惹得禍,你們喝他點血怎麼了!”
“但是我血液中信息素的濃度真的可以刺激雌蟲覺醒嗎?”
“雌蟲在強烈的刺激下是有機會二次覺醒的。”白發雌蟲已經坐直了身體,“但是也看個蟲體質,這并不是百分百的東西。”
安朗歪頭,“不吸了嗎?”
“我已經覺醒了,不是需要外力刺激的廢物。”白發雌蟲聲音冰涼,就像是夜裡落在鼻尖的雪。
“是是!”安朗狗腿地點頭,他完全聽不出别的意思,真心實意地誇贊道,“誰能有你厲害啊!你可是大反派,一隻蟲幹翻一個種族。”
“……”
“大反派,我們都認識這麼久了,你可以給我說你的名字了吧?”
白發雌蟲睨了他一眼,并不接話。
“接你的蟲來了。”
“什麼?”
等安朗爬起身來,就發現白發雌蟲又消失了。
“殿下!”
“殿下!”
呼喊的聲音越來越近,安朗推開門:“在這裡!”
雷利見到安朗終于松了口氣。
他帶領着軍隊在冰川上遇見了青,青大笑着說殿下早就凍死了。
他心下沉得厲害。
好在風雪停了,他們找到了永門村。
“尤灼和蘭修找到了嗎?”
“這個村子裡的蟲呢?”
雷利定了定神,将自己身上完好無損的風雪帽批在了安朗肩上,他目不斜視地道:“尤灼已經找到,受了些傷,先送他下去治療了。”
“蘭修暫時未尋到蹤迹。”
安朗眉毛狠狠一擰:“繼續找他,他離尤灼那一片應該不遠。”
“殿下,這裡是否來過其他蟲?”雷利問道,“村子裡的地牢中關了許多昏迷的蟲,而且守衛被殺了。”
安朗沉默片刻:“我不知道,我來的時候這個村子裡就沒蟲了。”
“現在當務之急是把蘭修找到,至于牢裡的蟲——”安朗頓了頓,“全部押下去。”
“是。”
令安朗驚喜的是,他們剛離開村子沒多久,就看見了蘭修的身影。
“蘭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