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是胡言亂語吧？”耽雨重重舒了口氣說，“怪不得呢，我就覺得你之前說喜歡我不過是為了把朱雀從我身邊趕走，怎麼的就假戲真做了。”

“呵呵，這個……”

看到珉宇欲言又止的模樣，耽雨又深深了吸了口氣。他連忙說：“總之，我們之間畢竟是師生關系。對了，如果你覺得我們之間不見面一陣子比較方便的話，我們的補習要不要停一停？”

“所以如果我不是學生的話就沒關系了嗎？”

“诶？”

“不是學生的話就可以真的喜歡老師了吧？”

“這個嘛……”耽雨緊張地說，“也不是這麼說，畢竟你還歲數小，容易把沖動當感情，而且……而且……”

“我知道了。”珉宇笑了笑說，“我好像說了些胡話，上班時間快到了，我先走了，拜拜。”

“啊？嗯，拜拜。”

耽雨看着珉宇沖出了店裡，剛剛吸的那口氣卻沒能夠呼出來。

第三夜

耽雨喝完了羅宋湯，并沒有像往常那樣趕着回家，而是叫了盅燒酒和忠先生對飲了起來。不過說是對飲，也無非不過是有一句沒一句地聊着。

“老闆，桂花糖年糕還有嗎？”

“有是有，不過不是金奶奶做的哦。”

因為這道點心很受大家的歡迎，所以我今天特意自己搗了米做了一大塊。

就在這時候，珉宇終于從門外進來了，他見到耽雨有一些驚訝。照耽雨的習慣這個時候他早就回家去了，珉宇今天似乎也是刻意湊着這個點來的。

就在珉宇想要選别的座位時，忠先生卻把耽雨身邊的位置讓了出來。這下珉宇不得不坐到耽雨身邊了。隻是兩人似是沒做好說話的打算，顧自都沉默盤算着。

直到耽雨酒過了三巡，剛剛想要開口卻和珉宇撞了個車。

“你先說吧。”

“還是你先說吧。”兩人像電視劇裡爛俗的情節那樣推讓着。

“如果我說我是恨得喜歡老師的話也可以嗎？”

“這個……”耽雨似乎是沒預料到這孩子會這麼直接。

“其實我覺得，喜不喜歡是我的事情，我并不覺得一定就要得到老師的回應。我知道老師的立場，所以至少不希望自己讓老師變得難堪。”

“你确定我會拒絕你嗎？”

“難道不會嗎？”

“這個……”

“還是不要答複我好了。至少像現在這樣我還可以單方面地喜歡你。”珉宇說，“我之前一直都忙着學習和打工，雖然身邊的同學也會談戀愛什麼的，可自己從來都沒想過自己也會經曆這種感覺。隻要和老師在一起，能看到老師的臉就會讓我覺得幸福得不得了，所以……可以不要這麼快把我的幸福奪走嗎？”

大概過了有半刻鐘，耽雨一口悶完了手中的酒才應了聲：“嗯。”

孩子的臉上終于重新出現了笑容，耽雨也跟着笑出聲來。他又說：“對了，你明天有空嗎？上次給你做的試卷還沒做完給我哦。”

“嗯，有空，試卷我早就做完了。”

他連忙從背包裡拿出了卷子，又開始光明正大地仰視耽雨了。

在這秋季的香味之中，新一年的春天又要來了呢。